房门被人拉开,哀木里代似乎才刚睡醒,一见到手冢国光,眼底的惺忪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手冢国光声音干哑,仿佛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但疲倦之中依旧带着那么一丝丝麻木后的期翼:“你昨天,见过她吗?”
哀木里代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可那双猩红的眼眸,却令人轻易洞察了他内心的焦躁、颓败。
手冢国光见她未答,也无心等待,捏紧手机就直接打电话报警。
哀木里代连忙道:“人在我这里!”
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在你这?”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哀木里代点头,并道:“抱歉,分手短信是我发的。
她昨天喝醉了,哭得很难过,我认为这种情况应该让你知道。
虽然的确在多管闲事,但我并不后悔这样做。”
良久,手冢国光问:“我可以进去吗?”
哀木里代立即侧开身。
手冢国光快步踏入。
夏若萤在沙发上,红肿着眼眸,睡得很香甜,甚至还踹了一下被子。
手冢国光原以为此时的情绪很复杂,可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刻,心中只有尘埃落定的宁静。
他小心抱起她。
夏若萤没醒,但察觉到温暖熟悉的气息,很自然地搂了上去,又在他怀里蹭了蹭。
“果然想要什么,梦里就有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清醒的梦话。
手冢国光喉骨滚动,费力压下因她这句话而翻江倒海的酸楚。
他对哀木里代说了声:“谢谢。”
哀木里代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机包包一并递给手冢国光。
不过在临走出门前,哀木里代想了想,又对他说:“对了,你知道她大一刚开学那阵,被变态跟踪过吗?”
*
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几年他极少回国,即便回国也待不了几日。
而在本就紧张的时间里,他需要先回家看父母爷爷,再随她去乡下见一见外婆。
剩下的一两天,才会居住在独属于她的公寓里。
不过每次他来,她都提前搞好卫生,将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
而那些,不想被他知道的,全都藏在了幸福美好的暗涌之下。
他收拾屋子时,发现了她骨折住院的病历本,治疗胃病却几乎没怎么吃过的药,还有许多间隔不超过一夜,就来回往返的机票……
她去德国时,会做几个拿手菜炫耀厨艺。
可自己冰箱里,却只有速食的泡面、火腿、啤酒,以及堆放着已经过期的面包。
电脑上文稿的保存与浏览记录,也常常是凌晨三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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