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小鱼揣在怀里,一冷一热,愣是让贾瑚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一回到自己房间,贾瑚就把小玉鱼掏了出来,他琢磨着,这两条鱼属性相反,估计只能带一条在身上,两条都带着,有自讨苦吃的嫌疑。
贾瑚不假思索,就挑了小黑鱼,他不怕冷,没必要把小白鱼挂在身上。
然后他就想到司徒景了,他是个格外怕冷的,程度远超常人。
翌日进宫上课,贾瑚把小白鱼带上了,还在午休的时候,把它送给了司徒景。
司徒景收到东西有些意外,就问道:“不年不节的,为何突然送我东西?”
身为司徒景的伴读,贾瑚不是没送过他礼物,只不过往常都是年节,而且是家人按例准备的,他原样奉上即可,毫无由头的,却是第一次。
见司徒景面露讶色,贾瑚也有些惊奇,身为太子的嫡长子,司徒景每年收到的礼物不知几何,其中大部分,他只怕看的兴趣都没有,自己不过送他一件玉石雕刻的小挂件,他何至于如此惊讶,可还是老实解释道:“我昨儿得了两条小玉鱼,一条温热,一条寒凉,皆有养身之效,想到殿下畏寒,就把小白鱼给了殿下。”
虽说只是伴读,可贾瑚某些时候,还是把司徒景当作了同学。
既然是同学,互相赠送小礼物岂不是很正常,贾瑚并不觉得他的做法有何特殊,只要司徒景不嫌弃他送的东西太过简薄就行。
谁知司徒景把小白鱼握在掌心,沉默半晌方道:“贾瑚,谢谢!”
贾瑚闻言一愣,差点就回了句“不客气”
,亏得他反应及时,中规中矩回道:“不过是件玩物,殿下喜欢就好。”
司徒景展颜笑道:“我很喜欢。”
他容颜冷艳,可笑起来,却是意外地明媚。
司徒景没有告诉贾瑚的是,他是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第一个送他礼物只考虑他是否喜欢而不图回报的人,这在司徒景而言,是很新奇的。
他甚至有想过,明年贾瑚的生辰,亲手送他点什么。
贾瑚却没有想这么多,小白鱼送出去了,司徒景看起来也很喜欢,他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数日过后,吉日已到,东府正式向张家下聘,李氏忙不过来,正好张氏又不管家,就请她过去帮着料理。
一边是堂侄子,一边是亲侄女,张氏于情于理,都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就去帮忙了。
徒留王氏在西府,满肚子的怨气,她算是看明白了,贾赦和张氏两口子都不是好人。
前些年,张氏产后身体不佳,王氏就从史太君手上拿到了管家的权力,她当时是很得意的,以为自己可以挖官中的墙角,尽情贴补二房。
岂不料贾赦和张氏都不是傻子,贾家凡是外面的庄子和铺子,如今都在贾赦手里,每年的收益也是他经手,多少入官中,多少入库房,王氏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张氏早年也是管过家的,西府每年日常开支多少,红白喜事额外开支多少,心里都是有数的,于是贾赦划到官中的银两,也就有了限度。
王氏管家的头两年,贾家还在守孝,全家人都不出门,没有油水可捞很正常,王氏也就忍了,她想的是出孝以后,各种往来多了,她就有了出手的机会。
谁知张氏心里明白得很,贾赦每年划到官中的银两,就是只够维持开支,王氏想要捞钱都没地方可以下手,她要是敢克扣银钱,西府上下数百人,只怕会闹到史太君跟前去,可她要是不捞钱,岂不成了白给长房管家的,辛辛苦苦忙活几年,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好容易碰到东府办喜事,贾敬就贾珍一个儿子,婚事务必大办特办,结果李氏就把张氏请了过去,存心看不起她是不是。
王氏很纠结,觉得管家权就像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继续管下去,官中就那么点钱,外面的产业和家里的库房她都摸不着,纯粹是给长房做嫁衣,可是王氏也不能说银子不够使,让贾赦多划拨点,张氏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
可她要是不管,以后就更没机会了,贾瑚再过几年就该娶媳妇了,张氏管不得家,可以交给儿媳妇管,她必须抓紧这几年的机会,好好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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