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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季仁逸,脸上露出憨实而更真心的笑容,“季大夫,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季仁逸猛的抬头看向赵叔,随即眉头微皱,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知道水落给你假药,你还要?还吃?”
赵叔看向季仁逸,先是长长的呼口气,轻笑道:“一年前,西离打进咱们靖国,我儿子被抓去当壮丁,婆娘因为跟那些当兵的拉扯,被那些西离的兵用脚踹在心窝,当场就晕了过去,我上前理论,也被当胸打了一拳。”
“儿子没了,婆娘晕了,我虽然心里憋闷的慌,却仍去找周扒皮来给婆娘看病,他开了药方,我去抓药,几乎把家里所有钱都花光了,结果,婆娘没几两天……就去了。”
长长的吸了口气,抬手抹了抹老眼,才又咧出憨实的笑。
“婆娘走了,我这心慌的毛病也越发的狠了,就去找周扒皮,结果……他开的药我根本吃不起……我就想着,管他呢,既然老天要我家破人亡,那必然也是要我死的……所以,我也不吃药了,也不看病了,我把钱拿去买酒,想着醉死好了……”
误会(三)
“嘿嘿嘿……可惜我命不该绝,那天我喝醉了酒,就倒在那边的路口……我记得是半夜来着,水落采药刚回来……那一天,她好像为了采啥药,从山上摔了下来,所以才回来特别晚,也才能让我遇着他。
当时,我倒在路上不停的抽着,我真的以为,那天晚上,我一定会死的……”
赵叔得意的看了看季仁逸一眼,“水落看到我,自然认出我了,她将我扶回家来,又替我把了脉,然后,不知弄了什么草药,直接塞我嘴里,一根草,那个苦,那个涩哦……不过,把那药吞下去之后,我就觉得好多了。”
“水落?”
季仁逸眉头紧皱,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可不是她,别看她年纪小,平时又老是跟展宏那小子混在一起,可是,在这医术上,可当真不含糊,我醒过来,就怪她救我,我说不如让我死了算……她问我咋回事,我正闷的慌,就跟她说了。
她跟我要周扒皮开的方子,看了,然后就说,她有药,虽然跟周扒皮的不同,可是,效果却是一样的,而且,比周扒皮的药更管用……”
“我当时是半信半疑,水落又说,‘反正你是想死的,醉死和毒死,也没什么区别,就当临死做件好事,积点德,没准能再见上你儿子一面。
’嘿嘿,水落的话毒是毒了点,可是我一听,却觉得十分有理,就说,‘行,那就让你试。
’第二天,我就去她家拿药……结果,一吃就是一年,我这身子骨到是越来越好……眼看着,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季仁逸傻了,事实上,从赵叔开始说过去的那些心酸史的时候,他便有了不好的感觉。
而现在……他心中无比的震惊着,他急不可待的将那些散了一桌的药仔细的看了个遍,事实上,他根本无需如此,在水落家,在他住的西屋里,他便已知道水落拿了哪些药给赵叔。
误会(四)
可此时,他仍忍不住再仔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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