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丞相分开后,东方慕凡照例从庆王府那条路走,虽说绕一点,但是……
“穗香,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街口就闻见香味儿了!”
东方慕凡骑着马走来,朝着站在府门口拿着食盒的穗香招手。
穗香一脸局促地看着他过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她。
“您今日……迟了一些。”
穗香将食盒塞给他后,转身就往府里进,却被他一把拉住。
“这么着急?不陪我说说话?”
穗香站在原地,思索一下后蹙眉直言:“王爷是金枝玉叶,奴婢不过一介民女,与您身份相距甚远。
王爷日后议亲的人是京中贵女,不该自降身份同奴婢多言,该洁身自好才是。”
这番话足够冠冕堂皇,却也足够伤人。
东方慕凡怎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他并不在乎这些,他的母亲也是出身仆婢,他从小就跟这些身份处于底层的人相处,也很清楚这些人毕生的痛。
“锦衣玉食也好,粗茶淡饭也罢,都只是活法。
穗香……”
他强行扳过她,蹲下一点与她平视,“我知道你这些年活得谨小慎微,你为了珑宛忍下很多你不愿意的事,你心里是讨厌这些不公的。
可你却从来没有自怨自艾,你是坚韧的,我心悦你并非可怜你。
我在三国会面进城那一瞬,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你。
你虽和那些宫婢一起,却比她们更有傲骨风姿,所以我向你抛了花。
鲜花配美人,我的花只配傲雪寒梅。”
他的话,每一句都直击穗香的心。
慕华国皇宫数年,从她入宫被安排去侍奉白珑宛就一直被那些不成文的规矩踩在脚下。
她知道自己的主子人微言轻,坦然接受是过一天,怨恨苦闷也是一日,她不愿意自己成为怨妇,更不愿意主子为难,每一件事她都忍着。
夜半无人时,真的忍不住,她也会哭。
她从未奢望日后还会有人懂自己,可今日真的遇见了,还是这么个身份的贵人,她不免心中更加委屈了。
两滴豆大的泪珠滑落,东方慕凡从怀中掏出手帕拂去,轻轻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穗香,我想成为你的避风港。
你在外面漂泊很多年了,你需要一个家,我也需要一个家。
我想在你做饭时候帮你洗菜,跟你一起坐在桌前吃饭,我们可以一起聊各种京中趣事,你想听什么我也可以帮你打听。
我打听事情很厉害的!
晋王府没有乱七八糟的规矩,你可以自由地活。”
“王爷……”
温情相拥的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大门悄悄打开的缝隙中五双眼睛看着。
不过,这五双眼睛都是饱含羡慕和欣喜的,听雪轻叹一声:“真好,这般也算是成了。”
“穗香姐姐吃的苦多,这就叫苦尽甘来。”
素香笑嘻嘻地补充。
“等我们姑娘回来,庆王府和晋王府也算双喜临门了。”
松香长舒一口气。
不过这一切哪有那么简单,且不说这些事什么时候结束,就是白珑宛回来,也得面对苏雁玉啊。
“晋王殿下,光天化日之下,您就算是慈心大也不好这般抱个婢女吧?传出去想什么呢?”
“苏雁玉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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