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一月十九日。
海城冬日不下雪,雪城却是大雪纷飞。
苏沅放假后,买了来雪城的火车票,只是到了之后,便因为大雪而被迫在宾馆内待了一整日。
直到今日上午,大雪才慢慢停了下来。
苏沅穿好羽绒服,离开宾馆,向路南山出。
这个时节,实在不是旅游旺季。
饶是如此,来路南山的人依旧很多。
冬日天气寒冷,来路南山的游客,几乎都裹着五颜六色的羽绒服,也有人不止穿了一件。
在这五彩缤纷的颜色中,处在半山腰,有一道靓丽的身影。
一个长飘飘的女人,身着一件单薄的红色深v吊带裙,下摆开叉几乎到大腿根。
在白雪皑皑的山脉映衬下,格外引人注目。
苏沅不自觉驻足。
她虽心境荒凉,但外界的寒冷是能真切地感受到。
而眼前的女人只着长裙,一场拍摄下来,不知需要多能忍。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忍”
字,让苏沅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黯淡。
她父亲在外温和待人,在家却是对家人非打即骂。
只在她和母亲面前暴露出那副可耻的模样。
说得再多也难以让旁人相信。
最近几年,那个人失业,在赌场失利,连假装都不愿意假装了。
她在这样的环境下努力学习,不过是为了能早日离开那个家。
她一忍再忍,不过是希望能早一些掌握话语权,早一日有能力,能带着母亲一起离开。
但
苏沅目光看向远处白茫茫的山脉。
她这个人,向来做什么事都不会顺利。
半年前,接到母亲车祸的消息时,她正在银行存钱。
假期打工加上之前兼职攒的钱,也还算可观。
母亲冬日里怕冷。
她本打算寒假时偷偷带母亲去南方温暖的地方。
可还没能实现,这个愿望就永远地被埋葬了。
苏沅收回视线,继续向山上走。
走了一小段距离,看了眼四周。
路南山这个高度,游客寥寥无几。
苏沅便直接坐在了雪地里,然后身子往后,逐渐整个人都陷在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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