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员外迎着曲县丞进了厅堂,请其入座。
没成想曲奇却屈身揖礼。
“陆员外,老夫实在是心有愧疚啊!
那些青年才俊,为了能在春猎比赛中一举夺魁,一点都不知道爱惜马呀,这短短几天,就让马儿瘦的不成样子。
我专门让人给马喂以精料,仔细照顾,却还是和当初借回时,相距甚远。
我心里着实惭愧,不来贵府走这一趟,心里实在难安。”
曲奇故意露出懊悔之色。
“曲大人这话,真是言重了。
几匹马而已,能为社稷献一份力气,也是它们的荣耀,您快请坐。”
“员外能这样想,老夫就心安了。
这几次来,都不曾看见令郎,想必学业又进步了不少?”
曲奇此番前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马的事情只是个幌子,来打探一下员外对令媛婚事的看法,才是真。
自从借马那天见过陆冬沛,给儿子觅一门好亲事的想法,如同影子一样,挥之不去。
他想早早的了解员外的意思,也好早做筹谋。
假如能和陆员外结成儿女亲家,那他在梦里都能笑醒。
虽然陆员外现在身无官职,但是,他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当年陆员外举家搬迁此地,购置房屋田产,给儿子招募伴读,出手阔绰,整个县城的人都把此事作为谈资。
也是因此,他派人暗地里打探过陆员外的底细。
据那探子说,陆员外当年是在京城当官,因为和几位官员政见不合,被对方诬陷而被贬谪离京。
他一时气愤不过,就辞官回家,走上了经商之路,没几年生意就颇具规模,惹的族里其他人眼馋闹事,不得安生,这才搬迁至此。
“犬子啊,”
陆员外轻轻吐出嘴里的茶叶,“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在忙些什么,倒是不能和令郎相提并论,令郎可是能说会道,左右逢源。”
“员外真是抬举那小子了。
令媛年纪也不小了吧?不知道员外可有心仪的人家了?”
陆员外此时才听出来曲奇今天真正的来意了。
“小女年纪还小,再说她娘去的早,我不忍心她早早出嫁,就想在府上多留几年,真是有劳曲县丞费心了。”
你这个老东西,脸皮怎么那么厚,刚坑完我,转身就打起我女儿的主意来了。
再说,也不让你那儿子,撒泡尿照照,是个什么德性,还惦记我家沛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陆员外在心底,既鄙夷,又唾骂。
“为人父母的心,都是如此的。
不过好姻缘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合适的也得把握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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