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如钩。
顾初是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给东篱薇打电话,她看着被暮色渐渐笼罩的别墅景观。
“取消秦朝暮的任务,再派几个人盯着他。”
电话那头略微静了一秒,“给我一个理由。”
“小薇,我不希望他搅和到我的事情上来。”
小薇两个字一出,东篱薇便不再言语,常年的默契明白了其中的不容置疑。
“好。”
挂掉电话,顾初走到阳台,白皙的手握着栏杆,手指的关节泛着白色。
报复一个人有很多方式,一寸寸的用软刀子磨下去的,刀深不见血。
但她不想让这种残忍,以太直白的方式让秦朝暮看到。
她本想慢条斯理的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送上门的大戏,推着她迫不及待盘算谋化。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意识到秦朝暮是辅助暗壮后,她竟觉得这出戏不那么香了,甚至有些乏味。
4月23日18点。
小雨转阴,城南环城公路被拉上警戒线,阴霾的天空灰蒙蒙的。
这是一条野跑道,十八个弯道,蜿蜒而上,时而呼啸而过的跑车引起一阵呼唤。
一支起起伏伏的车队呜咽着,冉池微敞的领口露出一点纹身,在众人的欢呼中上了蓝色跑车。
随着报幕和欢呼,十多辆冲了出去。
顾初远远的站在医疗车旁边,白色的卫衣,双手放在衣兜里,视线落在远处的甄远晁身上。
男人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贵公子姿态,所有人都上了车,他只淡淡的倚在车头,懒散的点了一支烟。
“臻大哥。”
柔柔的女声传来。
甄远晁动作微顿,转过头,依旧一派淡漠斯文,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绪。
同样的音调,小初儿的尾音带的更足些,比这一声更假,不屑伪装。
“表小姐也喜欢这种场合。”
赵芝走过去,温温柔柔的笑着,“是和臻大哥一样,总有些推不开的。”
甄远晁笑笑,看向远处暗淡的天幕。
相比于同龄人的激情热血,他更享受在商谋中碾压对手,对这种临时飙升的肾上腺素没有太多贪恋。
似乎……确实有一次。
那场蓄意挑衅,肇事逃逸的女人。
2o点,巨大的轰鸣声传来。
几个玩着无人机的人纷纷取下耳麦,咒骂一片,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竟能看到半山腰的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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