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县大坝虽已损毁,但五弟妹带人做的水马还是截流了禹河的部分水势,至少眼下岱县地势稍高一些的南边无恙。”
慕无铮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轻声问,“我这算是,守住了岱县么?”
“算。”
慕无离摸了摸他的头,“若没有你带人做的那些,岱县早就在夏雨来临时就被全部吞没了,岱县的百姓也不可能人人安然无恙。”
慕无铮眼眶热,又问:“太子殿下,我这次做得如何?”
慕无离脸上还挂着水珠,头湿漉得黑亮,他弯唇一笑,如同清晨的暖阳,“吾以你为傲。”
他带着慕无铮一步一步离开深水区域,朝着南边走去。
慕无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唰地变白。
糟了!
昝瑞!
“怎么了?”
慕无离朝他看过来。
“殿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的侍卫昝瑞?他跟我差不多高,穿着一身墨蓝深衣,腰间配了一把腰刀……”
慕无铮边说边比划,又把方才他往回走的缘由告诉了慕无离。
“你且安心,吾来时,正好见到他背着一个民夫从雨中冲上山坡,方才你一时寻不到他,应该是他去了别处救人,正巧同你错开了。”
二人趟着水继续前行,慕无铮低着头,没有看慕无离,低声说:“太子殿下来这儿,婚期肯定耽搁了。”
慕无离听出他语气里的酸涩,伸手握住他被水泡得冰凉的手,轻声道:“真傻,吾的婚期怎比得上你的安危。”
慕无铮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湿漉漉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似是蓄意敛起眼中的高兴。
二人执手直到快走到劳工聚集的山坡时才松开。
冬易已经焦急地等了许久,见到慕无铮的时候几乎是一边哭一边欣喜若狂,她伸手紧紧抓住慕无铮湿漉漉的衣袖,哽咽着说道:“殿下没事,太好了。”
慕无铮却没个正形,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打趣道:“本王自然没事,倒是你,姑娘家的,怎么非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夏霖可比你听话多了。”
冬易仍旧红着眼,清丽的面庞上带着几分不情愿,小声嘀咕着:“还不是担心您……”
令慕无铮没想到的是,慕凤玄居然也来了。
他瞧见慕凤玄跟在冬易身后那殷勤模样,又扭头看向慕无离,只听慕无离无奈地解释道:“吾离京之时,你的侍女在后面跟着,被凤玄瞧见了,他便执意要跟来。
吾一心担忧你这边情况危急,耽搁不得,便随他去了。”
慕凤玄见慕无离带着慕无铮平安归来,满心欢喜,兴高采烈地上前一把抱住了慕无铮。
“小铮,真是太好了!
你没事。”
他被慕凤玄突然抱上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凤玄啊……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慕凤玄松开他,眼神心虚地往冬易那儿瞟了瞟,又看向慕无离,才说道:“我在朝中也没什么要紧事做,不如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堂兄的。”
慕无铮忍不住笑了,心想着,这小子,分明是怕冬易遇上危险吧。
挺过轮水患之后,慕无铮一行人行事就顺遂多了。
他与慕无离领着县衙众人暂且转移到离岱县最近的临江县落脚,住进了临江县的驿馆。
不多时,贺梁和昝瑞也平安归来。
临江县的驿馆是个四进的院子,规模比起岱县的驿馆明显要大上许多,厨房、马厩、仓库应有尽有,还附带一个阁楼,院子里栽种着几株蒲柳。
一阵夏雨过去,凉风习习而起。
冬易端着驱寒的姜茶推门而入时,慕无铮已经汤沐过换好了干净衣衫。
“殿下,奴婢煮好了姜茶,您趁热快些喝了祛祛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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