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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眼见着就能拉住对方,白璧却突然腿一软,那一团浆糊似的脑子只想着大概这便是人百转千折的无奈。
摔一跤便摔了吧,谁能一生守诺,半句不差呢?不就是没有站着走回府么......不就是没有完成许给他的诺么......
景琰......
站岗的亲兵脸上都带着喜色看着他们白军师白先生回来,可谁想到一句欢迎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白璧往地上扑,喜气洋洋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换成担忧就七手八脚的想去接住人。
一切都不过一瞬间的事,亲兵们自然是来不及反应,却还好有一只刚健有力的手托住了白璧。
“白璧。”
低低的悦耳如斯的嗓音带着焦急与担忧在耳边响起,宛若古刹鸣使人立即清明。
萧景琰的姿势有些别扭,他的脚被门槛卡在里面,手却要扶住一臂之外的白璧,可想而知这是件多么考验靖王殿下手够不够有力,腰够不够坚强,还有人够不够修长。
不过,显然沙场上拼杀出来的铁将个方面的条件都是很不错的。
只是这弯腰倾身的模样,让长身玉立的青年当朝七珠亲王那一身的威仪气度便立时为无物,只余下一个白璧的知交好友,萧景琰。
白璧在亲兵们的搀扶下站起来,萧景琰见白璧站稳了才想收回手去,可不想白璧一把拉住萧景琰的手往前一步再一跨,人便真正进了靖王府萧景琰的身边,“还好今日,没有食言。”
白璧低低的呢喃出声,心中的无助迷茫似乎也都再这一刻散尽。
一直被他收敛了的常年挂在脸上的笑也终于回到了他的脸上,他松了一口气,对着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但目光都还往自己身上扫的亲兵,“先生我福大命大,一点事儿都没有,说竖着回来就是竖着回来。
行了,站你们的岗去吧。
景琰你,陪我走走。”
最后一句话他到底还是笑不出来了。
萧景琰没有再放开一直扶着人的手,默不作声的带入往卧房方向走,白璧一路也未再开口。
直到身边不见半个人影了萧景琰才开口问他:“容姑娘与战英不是去接你了么?怎么没见一块回来?”
“我没什么大事就打发他们去苏宅了。”
白璧将目光放在回廊外的风景上,回答。
“容姑娘去了苏宅?可是苏先生有所损伤,可还好?我再去请大夫来,悬镜司阴冷不是你受得了的,怎么说都还是该再仔细查一查你的身体。”
萧景琰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虽说卫峥一事圆满解决,还将夏江与誉王打落下马,可若梅长苏与白璧有伤那这一局哪里还能让人高兴的起来。
特别是这重情重义的水牛,梅长苏与白璧在悬镜司这几日怕是他远比身陷囹圄的人还要煎熬。
白璧本想好好与他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反常态的冷漠,“你看我像有事么?苏先生的事,我又如何知道,战英不是还要去打探消息的?”
萧景琰一愣,“白璧......”
他话还未出口白璧却先一步急急打断,“等战英与鸢儿回来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我先走一步。”
白璧说完也不等萧景琰的回答,挥开他便自顾自的走远。
萧景琰愣在原地,似乎是想要追上去,又无措的留在原地。
白璧,何时这般敷衍过萧景琰,又怎么会在萧景琰的面前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姿态。
那只白毛狐狸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笑着,少有失礼的时候,而在萧景琰的面前纵然是年少初识时争锋相对,都没有不冷不热的时候。
更遑论如今他们二人十多年扶持而来,别说闹红脸,就是一句不和的话都是没有的。
这是,怎么了?
等列战英回来的时候就见着自己的点下站在虎影堂前左兜一个圈子右兜一个圈子,双眉紧蹙满眼复杂的完全看不清他到底在烦恼些什么。
“殿下。”
列战英弯腰行礼。
萧景琰好像是突然发现他回来了似的,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急问,“战英,怎么样?”
“殿下放心,一切尘埃落定,并无意外。”
“苏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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