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中意他是不假,我母后还在世时,确实给我许配这门婚事。
那时候继后还是兰妃,雾离还是庶出公主。
母女俩一心惦记着好亲事,背地里想尽办法与徐长峰私通,东窗事发后,母女俩寻死觅活,逼着父皇取消了我与徐家的婚约。
现在她被立为继后,她的女儿也成了嫡出,又嫌徐长峰家世低,惦记上了父皇为了我寻的另一门亲事。
不过,我很快垂眸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是。”
她这才欣慰的笑了笑,跟她身边的常嬷嬷使了个眼色。
常嬷嬷紧接着道:“如果公主真的明白皇后娘娘苦心,不如现在就去告诉陛下,说你不愿意嫁到燕国,你想留在娘娘身边替雾离公主承欢膝下,手心手背都是肉,公主也不想陛下为了这件事为难,对吧?”
我目视着继后和她身边嬷嬷咄咄逼人的眼神,脑海中传来争先恐后的声音:
【千万不能答应她,别怂啊,你骂她又能怎么样!
】
【骂人容易落人口舌,听我的,表面上答应,然后再送一碗毒汤,送她归西。
】
【你们行不行,不行就一边去,听我的,先一巴掌抽她脸上,然后去你父皇那里诬陷她侮辱你,侮辱你母后,先发制人,爽了再说!
】
我极力压制着脑海中忿忿不平的声音,朝继后欠身行礼,恭敬又温顺:“母后用心良苦,事事为儿臣考虑,儿臣明白了,只是……”
我话微微一顿,看着笑意盈盈的继后,“我与徐长峰有婚约不假,可妹妹一向与徐长峰情投意合,当初在御花园碰见,妹妹的贴身手绢还在徐长峰怀里揣着呢,我又何必为了当初莫须有的指亲棒打鸳鸯呢。”
这是她曾经纵容女儿与外男私相授受被发现后,她对我说的话。
如今我拿她曾经恶心我的话揶揄她,无视她吃瘪的眼神,接着道:“母后怕儿臣到燕国吃苦,忍痛割爱的心,儿臣明白,但是儿臣身为姐姐,哪有让妹妹吃苦的道理,儿臣愿意主动嫁过去,只求妹妹在宫里替儿臣尽孝,儿臣便安心了。”
说完,我嘴角朝继后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挑衅。
继后曾是我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后来她登上后位,掌管后宫,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使绊子,这些年我在后宫如履薄冰,为了能活下去,保护我唯一的弟弟,就连她纵容女儿抢了我的婚事,我都不敢吭声。
这次事关终身大事,她以为我还会顺从的听她的话,可是她错了。
我不但不会听她的,还会从她眼皮子底下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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