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跪
谢徽猛地抬头,喉咙一紧,她根本不知道啊从来没有人告诉她。
换句话说,明日便是魏白氏的祭日了,苏姨娘还将自己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她安得什么心思
怪不得魏衍要生气,好不容易和魏衍亲近了些,如今却尽数打了水漂。
“是,是我,是我不知事。”
谢徽只得干巴巴地道,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酸涩。
顾怀还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少女的声音打断。
“五妹妹快些来,请安去晚了祖母要怪罪的。”
后面的小路上来了一名衣袂蹁跹的少女,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道是清水芙蓉,朱颜玉色。
谢徽回过头了她一眼,俨然认出她就是那个把自己推倒在假山上的少女
顾怀见有人来了,就要避下去,那少女又笑嘻嘻地道“怎么,方才见公子同五妹妹还说的开怀,如今我来了,就要避下去了”
谢徽着面前的少女,只依稀想起一个人,刚好能对号入座三姑娘魏莘。
顾怀上下拿眼她,哼笑道“姑娘不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么怎么,不怕迟了老太太怪罪”
这明里暗里地拿话堵她,魏莘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响说不出话来。
顾怀低低嗤笑一声,拂袖离开。
魏莘见顾怀远走,又见谢徽瞧了她的笑话,连忙挽住她的胳膊,半拉半扯地拉着她往前走,笑着道“五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我原是要去你的,可前两日连着染了风寒,身子不大舒爽,怕过了病气给你。”
“三姐姐请先行,待我换过一身衣裳再给祖母请安,以免她瞧见了心烦。”
谢徽想挣开她的手,却被魏莘握得更紧。
魏莘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都要到祖母跟前了,若是你去晚了,想必祖母更气你。
再说了,五妹妹是祖母的心头肉,她哪里会责怪你。”
生拉硬扯,竟是就这么把谢徽拉倒了松鹤堂。
在清一色的素衣薄衫堆里,就连老太太也穿了沉闷
的藏青色,这下子更显得谢徽突兀。
老太太魏周氏的目光掠过一众孩子,落在花枝招展的谢徽上。
老太太的脸色猛地一变,一盏茶被狠狠地掷到谢徽脚边,大喝了一声,“孽障”
谢徽猛地跪下,磕得膝盖生疼,她微微抬头,忽然就对上魏瀛那双淡漠的眼。
和初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谢徽被罚跪祠堂三个时辰,不准吃喝。
整个屋子里,竟无一个人为她求情,可见这姑娘平日里人缘一般。
祠堂为了防止起火,所以设地阴暗潮湿,谢徽跪在这里,从感觉到从地上刺进膝盖的寒凉,她着上面一排排的排位,用檀香木雕刻,鎏金的刻字,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彰显着百年大族的魄力。
谢徽道“你来这里跪过吗”
魏瀛的气息很微弱,几乎算得上气若游丝“跪过。”
“你什么时候死”
“魏妤死的时候,便是我的死期,也是你的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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