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迟滞地,再将中衣亦除下后,两只手如被锁链紧紧缠住,难再继续往下半分。
最后的贴身长裤,就似他可艰难维系的最后一丝尊严。
昭阳公主见他僵着不动,轻笑一声,手中玉柄麈尾一指远处书案,缓对他道:“你家人给你写了封信寄来。
本想大发慈悲,允你看看,并回上一封的。
你既如此不知情识趣,硬要带着你的家人,同赴黄泉,那也就没有拆信回信的必要了。
今日之后,就可在阴曹地府相会,何必浪费纸墨呢。”
苏珩僵凝的手,紧紧攥起,只觉径能将十指骨节尽皆捏碎时,听得昭阳公主一声清叱,“躺下”
,她手中的麈尾玉柄,冰凉地抵在他赤着的上身前,原先衔笑轻缓的嗓音,也浸泛起寒冽浮冰,“本宫的耐心,是有限的。”
炎夏雷雨夜的家门祸事,如暗黑的噩梦,吞噬着苏珩近乎可笑的坚持。
如魂灵尽被抽空,已是一具只能任人摆布的骨架傀儡,少年遵公主之命,躺在了阁中的大红织金绒毯上,仍着长裤的修长柔韧,半身玉白,陈于红锦之上,如是荔枝半剥,正等着人将壳尽数剥除,露出内里鲜嫩清甜的雪白果肉来。
暖阁阁顶精心雕饰的缠枝莲花、石榴卷草等纹饰,沉寂地映照在少年宛若死水的双眸中。
在此一刻,他真希望自己就是一具死去的骨架傀儡,对外界没有半点感知。
可,女子手中的麈尾,令他无法将魂灵抽离半瞬。
麈尾冷硬的玉制手柄划过,冰凉的触感,激起他肌肤寒栗时,饰于麈尾两端的羽毛,又柔软地随着冷硬,拂在他的身上,令他难以抑制地感觉酥痒,细细麻麻的痒意,像一直能钻到他的心里。
似是冰火两重天中,她的手,始终没有触碰他身体半分,可麈尾所过之处,却令他饱受折磨。
轻轻地一挑,苏珩简直要弹起身来。
他刚一颤震,她空着的一只手,已柔柔地按在他的身前。
她的动作是温暖轻柔地,她侧首看他的眸光,是含着笑意的。
可现在的他,已经清楚,这样的温柔笑意下,隐着怎样的狠绝心肠与刀光剑影。
顺她者生,逆她者死。
且她杀人诛心,真要动手时,定会叫他至亲一个个地死在他的面前,在他饱尝绝望无力悔恨痛苦后,再了结他的性命。
她是这样的女子,她是……这样的。
如脊骨皆碎,颤震欲起的动作,无声夭折。
暖阁中,麈尾一挑扬起,他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