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手背轻抚着他的脸颊,笑盈盈地看着他道:“你,本宫还愿养两年观察观察,霍章,本宫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
她似是在护他、赞他,但他如今沦落至此,却也是拜她一手所赐。
苏珩微动了动唇,没有说话,看昭阳公主笑说着低下眼来,如要观察宠物长势,盯着他看道:“有两个月没正眼瞧你了,让本宫看看,你可长开些了。”
她这一看,看了极久极久,且彼此距离近的,能将对方的心跳,清楚地听在耳中,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轻轻扑在对方的面颊上,温热的,微湿的。
当昭阳公主目光停留在他唇上,且距离越来越近,几要与他面贴面时,绯绡拢帐、灯影摇红所萦就的旖|旎气氛,令苏珩不禁有一两分疑心,昭阳公主是不是想俯触下来。
但,朝秦说过,昭阳公主不允许任何奴郎亲触她唇。
他在昭阳公主心里,连奴郎也不如,公主她怎会主动低身俯就呢……
苏珩理智是清醒的,可因昭阳公主的动作,着实太过亲密,将那距离逼贴得仅剩一线,实在太易惹人联想,使得他的心,不由高高地悬了起来。
苏珩为强抑心乱,而逼使心跳滞停的一瞬间,昭阳公主也忽然停下了,她在离他唇仅有半线之时,轻轻一笑,指尖点了下他的鼻尖,道说“再养养”
后,便撤开身去。
女子温热的吐息,犹萦绕在他唇边时,她冷讽轻蔑的话语,已冷冰冰地砸在他的耳旁,“好了,下去吧,本宫要歇息了。
现在你这无用之人,还没有侍奉本宫的资格。”
先将你的心,高高地挑起,而后又用重锤用力地锤下,锤个粉碎。
自此夜起,苏珩发现昭阳公主,不再是像之前那般,单纯粗暴地折辱他。
公主像是找到了新玩法,并沉迷其中,先予他一点温柔的甜头,然后予他一记冰冷的重锤,再予他温甜,再予他折辱,如此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他十七岁这一年,从春至秋的光阴里,昭阳公主,将这游戏玩了无数遍。
随便找个端茶太慢的由头,令他在雨中长跪不起,而后在他因此感染风寒、发热难受时,又用浸水的凉帕子,柔柔地擦拭他的面庞;命令他这男子,为她亲手绣做手帕,在他因此将手扎得血珠直冒时,她又亲自挑起膏药,柔柔地为他涂抹,好似为此心疼坏了……
苏珩自不会以为昭阳公主是有所转性,他清楚地明白,这只是昭阳公主玩兴不歇的表现。
不仅不歇,她玩他的兴致,好像越发深了。
尽管这对他的身心来说,是进一步的折辱,但这对他的处境来说,其实是有利的。
原先昭阳公主一味的折辱,令苏珩心中虽有模糊方向,但难以朝前行进,而今公主迷上了这样诡异的游戏,倒为他实施计划,提供了便利。
他不再如置身黑暗之中半点光亮不见,他心中已有了导向的明灯,只是他还欠缺一个开始的时机。
若这时机,由他自己刻意创造,或会惹得昭阳公主疑心,最好这开始的时机,纯粹由外力造成。
思量再三后,苏珩将这时机的导火索,试放在了霍章身上。
每次霍章来见昭阳公主时,他都会设法陪侍在昭阳公主左右,并在昭阳公主当着霍章的面,予他甜头时,也不再如从前总是紧绷脸庞、面无表情,而是会在霍章看得到的角度,微微露出一点似是恃宠而骄的得意,像是在为公主的偏爱,心中欢喜。
在昭阳公主的糖锤游戏,和他一再有意的刺激下,霍章对他杀心愈烈,终于难再压制。
作者有话要说: 霍章:一个两个都在演我是吧!
榜单原因,下章明天下午三四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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