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他往外走了两步,伸手拉开洞口的藤蔓帘幕。
刺眼的日光透露着打下来,让适应了昏暗的眼睛一时间痛的睁不太开。
唐斌羽一边适应着刺眼的阳光,一边喃喃道:“…说实话,那过去太久了。
那把斧头拿起来是什么感觉我也快忘了…明明才一两年不到。
…那天之后他们带着我迅搬了家…毕竟他们不希望养出来的是一个不会按时回家的女孩。”
“始终提醒着我的是那时不时在腹中嚎叫的饥饿感。”
唐斌羽像是被太阳的光芒刺到眼睛痛一样,又像是再一次又深刻感受到了那种饥饿一样,总之他突然蹲了下去,把脸埋在了膝盖中间。
“那些苹果中的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也好。
它还没有消失。
但它什么时候会消失——?我不知道。
它只是始终在哪里,偶尔抽痛着深深刺入腹中,随后便安静地沉睡下去。”
“但那并不都是坏事…对吧。
至少我可以偶尔的暴饮暴食,那些入侵的外来者会帮我消耗掉多余的热量,不用担心我的体重。”
唐斌羽说着,话语中带着一些难以掩饰的泪意。
但他哽塞着,仍没有停下说话:“那些不会都是坏事的…在失去的瞬间又会获得什么…所以不用担心我太悲伤,不用保持沉默。”
“…”
“泰坦?”
唐斌羽好像察觉到什么不对似的。
他猛然站起来——然后现自己好像突然比以前高上了一截似的,就连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肩膀处延长到了手肘处——他忙转身冲回洞窟,呼吸极其紧促,就好像突然预料到什么似的。
所幸,泰坦还在。
巨蛇平静地看着他,说:“你看,你还是很在乎的…你脸上全是眼泪。”
“我——我不知道。”
唐斌羽低下了头,“…克劳死掉了,他会前往那个…永眠的黑色深渊吗?”
泰坦平静地看着他:“一定会的。”
唐斌羽的眼睛悲伤地半阖上。
他咬着嘴唇,几乎要把那片薄薄的肉咬出血丝一般。
不过在那之前他先开了口,说道:“我看着他们…那些人类尖牙刺破别人的肌肤,就像是刀片刺入纸张一样简单。
撕裂那些脆弱的皮囊…然后,那些鲜红的本色就这么流淌了出来。”
“那像是被叉子切开来的蛋糕…甜腻又散着诱人的味道。
但是吃下去,吃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作胃中的酸水翻涌着呕吐出来。”
“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那一瞬间,就连眼眶中的眼珠,水膜覆盖着,滴溜溜打着转儿。
如果要比喻的话那就是蛋糕上装饰的樱桃,第一口应当挖出来咽入嘴中,与同喉咙处的反胃感一起下咽。”
唐斌羽抬起了脑袋,死死地看着泰坦的脸:“…我目睹着他死去…。”
长久的沉默像是朝雾一般在空气中散开,湿润到黏住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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