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泄露了,你其实很着急吧?但是裘严让你不要管?也对,那份录音里不止有他的发家史,陷害小叔、夫妻离心、核心项目亏损……要是都放出去了,你、裘平、公司都得完蛋。
他当然不希望你们掺和。”
戴春城怎么也没有想到,裘氏落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在对手上。
那份录音牵涉的不只是裘严的名誉,裘家成员们如何相互构陷伤害、夫妻之间如何猜疑算计、模拟器项目的核心信息……随便截另一段放出去,都比卖假酒更劲爆。
毕竟哪个大企业家没有点见不得人的创业经历?比起豪门内斗的密闻,裘严这段历史就和他卖的威士忌一样寡淡无味。
孙黎是被逼急了,只能出此下策。
两方如果要谈条件,对她来说最好是彼此各退一步,裘家拿回录音、不再追究陷害戴春城的事,俞胭则再也无法开口(至于是孙家处理她还是别人处理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死)。
但是对戴春城来说,理想的结果是既能拿回录音,又把孙家拖下水。
他不惜动用私刑逼供,就是为了让俞胭把孙黎吐出来,如果俞胭坚持不开口,他恐怕会换个方式来挖掘两个女人之间的联系。
留给俞胭的时间不多了。
她有两个选择,一是闭嘴不说话,戴春城把她交还给孙黎,她进了戴春城的屋子,又被拘留这么久,孙黎必然不会再相信她。
出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如果她选择开口说话,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戴春城还是会把她交出去,既能换回录音,也满足了警察局的利益。
她是干涉司法公正,如果获罪,警局今年的业绩就玩完了,戴春城口里“上上下下的领导”
巴不得她死在外面,最好是“殉职”
,大家都风光。
一言以蔽之,她只有死,没有别的结局。
“到这一步了,你不会还想说,你能保住我吧?”
俞胭笑了笑。
戴春城也笑:“为什么不能?我找个跟你长得像一点的送过去,拍两张孙黎来接人的照片,不是也能证明你们俩有瓜葛吗?但是,到时候你再开口,就不算立功了。”
俞胭低声说:“警局是不会让我获罪的,但是你们总要处理我。
我猜,你可以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就像万英那孩子一样?是不是还可以说我长期卧底导致精神抑郁?”
戴春城不置可否:“小英现在也挺好的。”
“是嘛。”
“医生说她病情稳定了,我打算给她重新办入学,把大学上完考司法考试。”
俞胭很惊讶。
她以为按照万英的套路,就算不被戴春城整死,至少也得在精神病医院关一辈子。
竟然还能让他亲自出马辅导司法考试,不是这个姑娘真有两把刷子,就是戴春城有问题。
她已经发现,外头传的戴先生和实际的戴春城其实有很大差距,比如他对裘严的感情比外人想象中深切,他对对手也不是冷酷到底,曹进这样害他,他只是依法办事,没有殃及无辜。
有时候,俞胭会有一种错觉,戴春城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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