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泊来冷冷地瞥了安德烈一眼。
“非要我说这么明白,那你干嘛不把这些东西清理了呢。”
安德烈说。
应泊来轻轻地说:“我会清理的,阿姨明天早上来。”
他伸手去摸一朵玫瑰,但玫瑰的花瓣已经干枯,碰一下,那花瓣就落在了浅色的沙发上。
那日,应泊来回到家,一打开门便看到满屋盛放的玫瑰。
你想象不到有多夸张,牧远好像把两间花店的花都搬过来了一样。
沙发上,吧台上,茶几和板凳上,整片客厅的地板上,全都放满了,高低不平,有些杂乱,但又仿佛很和谐。
当时房间里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地上的缝隙里似乎也有投射灯,暖黄色淡淡的光晕和非常浅的蓝色映着大片深色的玫瑰丛中,头顶被投射了一片深蓝色的神秘的星空。
应泊来置身其中,仿佛走进了伊甸园,可惜的是,牧远不是他的夏娃。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离他最近的一朵,可最后却停住了。
他好像惧怕它们,又不想离开它们。
nbsp;他又踱步到门口,靠在门上点了一支烟。
空气十分安静。
烟燃烧出来的白雾像透明的缎带在空中飞舞,缓慢,持续不断。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他明白,任何事情可能都有个戒断反应。
应泊来仰头喝完了杯子里剩余的威士忌,安德烈又往他的空杯子里倒上。
这些天应泊来的确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他平静得过了头。
除了这满屋子的玫瑰废墟。
没人会觉得他不正常。
安德烈没有告诉应泊来,那天他来找他,正好是和牧远分手的那天,他看见牧远蹲在门口。
事后,应泊来对于这件事也不知情。
不是应泊来没给牧远开门,是牧远偷偷来的。
安德烈想,这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到这里了,就算当时告诉了应泊来他也不一定会追去。
“应,我想问你个问题。”
安德烈还是拿不准,思忖了两秒,“如果那天牧远来找你了,你会不会再给他个机会呢。”
应泊来抬了抬眼,视线从酒杯上移开。
当时肯定不会。
那一屋子花就够吓退他了。
“别套我的话,安德烈,”
应泊来眯着眼看着他,说,“我说,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别这么着急赶我走,我走了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安德烈抬了抬杯子说。
应泊来也抬了抬杯子,啜了口酒,说:“谁说没好处,你走了我能清净一点。”
“除了我谁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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