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珂在心中嗤笑一声,脸上一派惶恐端肃:“求父皇为儿臣着想,收回儿臣手中的兵权。
朝中风云诡谲,儿臣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以弱势之态,将战火引向了安重诲。
老匹夫害他如此,此事绝不能善了。
李嗣源沉默片刻,道:“朕已下令将安重诲软禁,等他游历回来便摘了他的官帽,如此一来,以后再没有人敢欺到你头上。
从珂,朕不许你看轻你自己。”
李从珂再一次跪了下来,叩谢父皇仁德。
李嗣源叫他起来,他不起,他说有一事相求,恳请父皇答应。
李嗣源问:“何事?”
李从珂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失去母亲庇护的孩子,就如那落单的雏鸟,儿臣怕极了朝堂上的刀光剑影,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恳请父皇给儿臣择一可以依靠的母族,以护儿臣周全。”
李嗣源沉吟道:“你心中可有人选。”
“有。”
李从珂缓缓道:“儿臣……儿臣想拜任贤妃做母亲。”
真是狮子大张口。
这是李嗣源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念头。
他是一名父亲,也是一个帝王。
处在高处不胜寒之地,有些念头不必多想,自然而然就会冒出来。
宰相乃百官之,李从珂选了这样一座大靠山。
他意欲何为,难道是想与太子分庭抗礼?
李嗣源沉默着不说话。
李从珂看出了他的不悦,解释道:“父皇,宰相官职虽大,到底是文官,儿臣又将兵权归还,绝无任何非分之想。”
“哦?那你说说,为何不选其它的妃嫔?”
李从珂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诚恳:“因为只有贤妃娘娘家世最好。
儿子出身卑贱,需要一个高贵的母亲。
他日贤妃娘娘生得孩子,儿臣自当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他竟这样直接。
真是难能可贵。
须知人都是有欲望的,高风亮节之人最是可怕,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喜好,看不清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李从珂不错呀,开口就是索取。
目光这般狭隘,怎会是做大事之人?再者,贤妃现在还年轻,不过二十多岁,并非不能生育,有了自己的骨肉后,岂会偏帮潞王?
李嗣源眉头舒展,终于释怀:“朕念你孤苦,理应成全,但这事涉及到贤妃娘娘,还得问过她的意思。”
上回贤妃被罚,受了老大的委屈,于情于理,李嗣源都得将她哄开心了。
收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他得尊重她的意愿。
后宫和谐,就是前朝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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