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舟看他的样子半信半疑的算是同意了,陆江澈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这次许江舟直接自己写,既然现在有叫他来的密码,也不用搞什么文雅战书了,直接白话上。
同样时间,同样地点,这回许江舟不急了,主要是一夜没合眼太困了,谁说喝浓茶不管事的,昨晚上别提多精神了。
找了个清净的树上,许江舟睡到午后,离约定时间还早,再吃个饭。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打架。
祁洵和风凌云不同他那个招式全是杀招,还是要费一番手段的。
在林子里又练习一会儿,现在他的术法就跟长在脑子里的人工智能一样,用的时候一叫自己就出来了,有系统简直不要太爽。
这回许江舟掐着时间不早也不晚的到了南山,脚下刚走站稳就看见自己幻想的一幕在眼前具体化了。
月光如洗,高悬于夜空,洒下一片银白。
树林静谧无声,微风拂过,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树影婆娑,祁洵的衣袍随风轻轻摆动,他就那样安静地站立着,仿佛他本身就是这片森林的一部分。
月光如流水般温柔地倾泻在他身上,祁洵凝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江舟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故意轻咳一声,还未等他开口,祁洵便问他沧月珠在哪儿。
时间真的能改变人,祁洵从前可不是这样爱说话的人,要是放在五年前他要么直接打上来,要不转身离开。
许江舟冷冷开口道:“有本事自己拿。”
说着走到月光下,他戴着斗笠遮面,所以即便如此之近仍看不清祁洵的模样。
他似乎是有些老了,并不是说他的面容老去,而是现下站在他眼前的祁洵不是曾经意气风的魔尊了。
许江舟只觉得他很是孤寂,像是在无人深渊独自前行了几世般。
祁洵负手而立,直视着许江舟没再说话。可许江舟真的很想听他再说些什么。
他刚复活的时候,真的不想见到祁洵,也不是不想,其实就像是陆江澈说的那样,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许江舟想问他离开镜花水月宫后他去了哪里,有没有找他,在青碧山他为何会大开杀戒,为何要折磨广逊。
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他说,想说自己还在怪他,怪他不和自己说真话,怪他不信自己。
还想问问虚晴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
许江舟忽然想到了自己死的那日,看守的人把他带到了大殿,跪在神像前,但他的眼睛却飘向了窗外的落叶。
随风飘落的树叶。
很像祁洵的树叶。
那一刻,他原谅了祁洵。
眼泪和着笑容,许江舟希望祁洵杀了自己,希望他为他自己争一条出路。
现在许江舟在为他们争一条出路,他回到自己的世界,祁洵活下去。
许江舟想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上前,手上的剑逐渐显现。
但他还未挥剑,就听见祁洵低声说道:“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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