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枯无奈:“何必大费周章,休宗主也给我一张传送符就好了。”
休忘尘挑眉:“我不愿给。”
望枯:“……”
休忘尘似笑非笑:“因你说过,你信不过我。”
望枯转身就走——
当真浪费口舌。
休忘尘扯着嗓子喊,满庭染笑:“无妨,我已为你起了一桩‘巫山令’,到时,十二峰上下共去巫山,一并奸邪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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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苍寸咋舌:“休忘……休宗主,‘巫山令’又是何事?”
休忘尘振振有词:“定山河,驻安康。
先护一人,再护百世。”
苍寸:“……”
不就是一时兴起的么,何故说得这样深明大义。
论厚脸皮,他苍寸居然也能甘拜下风——奇了。
……
正午时分,仍旧难逃酷暑天,红日高照,夏蝉诉苦。
昨夜挂寒水的沙棠神木叶,今日就枯成片儿了,晒得焦黄。
续兰与吹蔓在树杈之间挂了一条大秋千,铺了被褥,放了竹枕,还急哄哄让望枯去躺。
她沾床必睡,便事先清点出柜中衣裳。
春秋衣四十件,夏衣二十三件,冬衣二十件,寻常人洗一遍都够呛。
风浮濯却妄图洗六遍,还遍遍亲力亲为。
捣衣声顿挫有致,皂角香处处可闻。
神树有辉,望枯睡下,就晃了点微风,拿秋千当摇车,为其编织甜梦。
席咛见望枯酣睡,便坐石墩椅上与吹蔓款话。
续兰一直在自个儿学字,席咛来得多了,就找她请教。
待到无事了,续兰又摸去后厨做了梅子露,手脚比划着,说是从苍寸苑里偷来的。
席咛轻笑:“好喝,下回就不要偷了,我带你们去银烛山上采摘,那儿的梅子尚且没毁,还更好。”
她放下杯盏,见风浮濯一人在大旱地里忙活到申时,神树下的荫蔽处甚多,他偏要让烈日当头做苦活。
鬓角生着汗,背上湿了薄薄一层,面色却如常。
席咛问:“他在此地多久了?”
吹蔓:“早午过了就一直在这里。”
席咛诧异:“没吃没喝么?”
吹蔓摸摸鼻子:“是的,倦空君还不让我们帮,说是……应了望枯的事,就得他一人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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