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也知道,无可再减了,就照数给了她。
托人在东城各胡同找了两天,找到一幢西式小楼房。
房子虽不大,倒是整齐美观,电灯、电话、自来水、浴室、车房,样样俱全。
凤举又添了许多西式家具,完全搬了进去。
不到三天工夫,诸事都已齐备,凤举和晚香,就一同搬进新屋子里住。
所有和凤举要好的几个同事,相送了许多东西庆贺。
凤举也就办了两桌酒,闹了一晚上。
这边热闹,家里的佩芳屋里,可就异常寂寞。
她本来是有孕的人,就不免缠缠绵绵地带些病相,现在老不见凤举回家,一腔幽怨,未免把病相加深。
这天晚上,大概有十二点钟了。
正是已凉天气,正好睡觉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都睡了。
佩芳因为睡不着,便坐了起来靠在床栏上,坐了一会儿,很想喝茶,便按电铃叫蒋妈。
偏是电铃坏了,又不通电,只得踏着鞋,自己走下床来,去斟茶喝。
伸手一摸桌上的茶盖,却是冰凉的。
倒了半杯,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冰牙,只得倒在痰盂里。
因用手一拿壁上的温水壶,里面却是轻飘飘的,不用说,这里面是并没有热水。
因为想喝得很,只好走到窗户边,对外面连喊了几声蒋妈,但是接连几声,蒋妈并没有听见。
佩芳发狠道:“你瞧,她一点听不见,睡死了吗?”
于是倒上床去,斜靠了枕头躺着。
就不由想起小怜来。
小怜在这里的时候,睡在房后,只要一叫,她就会来的。
现在没有了小怜,就觉得什么事也不便了。
坐了一会儿,隔着玻璃窗子一望,只见树梢上挂着有半轮斜月,照着院子里的树木,模模糊糊的。
窗纸漏缝处,吹进一丝凉风来,便觉屋里冷清清的了。
佩芳也不知哪里一腔幽怨,不由得哭将起来。
哭声虽然极低,可也传出户外。
对院子鹤荪夫妇,先听见佩芳叫了两声蒋妈,以为蒋妈必然来了,所以没有注意。
后来却没听到这面有开门关门之声,已经可怪,这时,忽闻隐隐啜泣之声。
鹤荪便道:“喂!
你瞧瞧去吧。
大嫂怎么回事?”
慧厂道:“外面阴沉沉的,我有些害怕,你送我出去,给我扭着廊下的电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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