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将纸包中的熏肉拿出:“刚巧便当做晚食了。”
萧黎看着她手中那块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宛如黑炭的肉,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却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用晚食时,他只喝了新碗里的白粥,碰也没碰那些肉半下。
难搞的狗东西。
时窈将一片肉放入口中,边慢悠悠地咀嚼,边忍不住在心中低咒。
【系统:宿主,我必须要说,做了这么多,萧黎的好感度,没有丝毫波动。
】
时窈垂下眼帘,心中道:“这才刚开始呢。”
一个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人,乍然接触这样平淡甚至乏味的生活,必然会心生不屑。
然而正如驯兽师驯练猛兽一般,待到他习惯了这般生活,那么往后,回到自己所处的阴谋境地中,他有足够的时日来品味这段最为单纯的时光。
用完晚食,天色已经暗了,夜凉如水。
萧黎靠在床榻上,就着昏黄的烛火,翻看着时窈今日带回的话本。
不过是些老生常谈的故事,看过也便算了。
直到时窈走进屋内,萧黎顺势抬起头,待看见她手中拿着的纸笔时,才回忆起,自己似乎应过她,教她习字。
而时窈,也许是习惯了不争不抢,她只看着他,没有出声,唯有那双眼睛,流露出些许期盼。
就像……马厩里,等待着喂食的小马驹。
在那样的目光下,萧黎只觉那股莫名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他不由烦躁地啧了一声。
只当打发时间了,左右不过二十余日。
这般想着,萧黎将话本扔到一旁:“窈窈不若先写几个字?”
时窈的眼神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点点头:“好。”
然而,片刻后,萧黎皱着眉头看着时窈笔下那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字,如果这也可以称作字的话。
时窈似也察觉到他的情绪,睫毛轻颤了下,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学生。
一阵沉默过后,萧黎扶额叹息一声,撑着病体走上前,拿过毛笔,飞快地写下二字:时窈。
笔锋遒劲有力,字迹干净漂亮。
“还想书什么字?”
萧黎随口问道。
时窈安静了会儿:“萧黎。”
“嗯?”
萧黎不解地看向她,待看清她的反应后,他猛地反应过来,她并非唤他,只是……在说她想书“萧黎”
二字。
萧黎望着她顽固的神情,半晌似是想到什么,溢出一声意味难明的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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