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刮了东西风,那冷则会从这个龙门而入,也正好是对着姜悟直吹骨头缝里都沁着寒意。
总之,不管怎么,姜悟都没觉得这椅子有什么好。
他瞥了殷无执一眼。
不知这厮若登上龙椅,会是什么想法。
黑衣人又一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姜悟身边,深深地行礼,然后朝他伸手。
“慢。”
姜悟制止了他“换殷卿来。”
黑衣人神情微愣,然后再次对他行了一礼,听话地消失在人前。
殷无执脸色发青。
那殿中站着他的父亲与老师,还有同僚与好友,说不定这些人今日就会在承德殿上痛斥姜悟逼他入宫一事,他若在这时对姜悟表现出顺从的意思,那让亲人做何想法
“你。”
姜悟不容拒绝地说“抱朕,上去。”
殷无执“”
“否则,朕现在就”
他眸光流转,慢吞吞道“把定南王,关进狱中。”
百官上朝自然是不能带武器的,这宫中是姜悟的天下,若他当真昏庸至此,定南王便只能束手就擒。
可,如果姜悟真的这样做,就代表着他不想要这江山了。
这毫无理由的挑衅,让殷无执心头沉重,他实在不明白,殷家究竟如何得罪了姜悟。
“理由呢”
“朕要关谁,还需要理由”
姜悟懒懒散散,道“便是杀谁,也不过是朕心情。”
他若当真杀了定南王,天下必乱。
殷无执丝毫不信“你不敢。”
这两人一旦箭弩拔张起来,实在是让人压力很大,包括齐瀚渺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姜悟睫毛都未动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着殷无执。
殷无执呼吸逐渐发紧。
姜悟的眼珠是无机的,像是没有生命的水晶或者琉璃,不是淡薄,不是残忍,更不是挑衅和恐吓。
像路边的石头,它就呆在那里,不管你对他宣泄也好,无视也好,就那样呆在那里,平静而没有波动,只是单纯的一种存在。
姜悟好像什么都不怕,不怕山河破碎也不怕家破人亡,不怕杀人更不怕承担后果。
殷无执征战沙场,见过许多无畏无惧之人,可纵然不畏生死,也会畏惧家人受伤,畏惧同胞受辱,畏惧子孙水深火热。
可姜悟,不在乎。
在战场见惯了凶狠残忍阴森可怖的敌人,那些青面獠牙,却还不及面前俊俏精致的天子一半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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