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忍得住不去问严杨北原因呢?
千千万万的人,几十年的时间空间距离,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找到了?
怎么就敢断定是那一个人呢?
她忍不住又去问维维和小杜,他们也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老太太和严杨北都相认了,怎么会出错呢?
就是错了,老太太过得开心,严杨北心满意足,有什么不好?
曾青青没法赞同,花了这么多年褪去兽骨,怎么可以这样糊糊涂涂就认了。
起码要求证一下,起码要确认……只可惜,当事人已经完全是一副尘埃落定的样子了。
晚饭是小杜做的,五菜一汤,还给严杨北准备了新鲜的生芦笋。
或许是严杨北的温顺性格,他们对严杨北的兔子身份接受得十分轻巧。
严杨北也如鱼得水,舔手掌啃生菜蹭人脸,被曾青青严厉禁止在人前做的动作暴露无遗。
吃过饭,维维给他们腾了个空房间——其实就是给严杨北常睡的床上加了个枕头。
严杨北没有异议,曾青青也欣然接受。
两人像在山崖上的洞穴里时一样躺着,床虽然不是很大,却也完全没有肢体接触。
严杨北白天显然累到了,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曾青青却失眠了。
她努力让自己去想象拿到角色之后的未来,想象自己站到台前面对掌声的样子——她的想象力突然就贫乏了起来,眼睛闭上了睁开,眼前还是这片带着点奶黄色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镶嵌着灯,四小一大,沾到了点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隐约能让人分辨出形貌。
她往严杨北的方向翻了个身,怔怔地看了一会,也学着他的样子,挨过去,轻轻地吻在他额头上。
严杨北挣动了一下,就毫无反抗地接受了这个清浅的吻。
曾青青又去握他的手,干燥而温热,每个手指头都干干净净的。
她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指头挤进他的指缝里,五指交缠,掌心相贴。
心理那些纷扰繁乱终于稍微宁静了一点,她于是又想要把脑袋放到他胳膊上,就如同他白天扶抱着老太太时的那个姿势,手臂微曲,肘部朝外,像是把锋利的匕首。
可他现在睡着了,尖锐的肘部朝着她的方向,一副防备的样子。
曾青青松开了手,又躺回到床的另一边。
直到凌晨,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到了日中,严杨北早已经不在,被子全堆在她身上,空调也关上了,她满身都是汗。
手机里全是杨一的打来的电话,短信也有十几条。
曾青青拍了拍脸,甩甩脑袋,回拨过去。
“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昨晚跟你说好的,忘了?我这边都给你约好了人了!”
电话一拨通就被接起来了,杨一的声音焦急而带着点慌乱,“你现在在哪儿?”
“我……”
曾青青咽了下口水,“我睡过头了,抱歉……现在在家,正准备出门。”
杨一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出声:“我在你家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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