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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身布衣装束,简单朴素,不掩风华,就算埋头苦吃,一口馒头一口水的样子也很美好,大口吞咽的声音他听得清晰,只是这种真实的艰辛让他忽然觉得心酸起来。
“宁渊,你已经是右相了,庆建国至今,你是最年轻的一个。”
青年停止嚼咽,略带不安的抬眼看他,嗯了声,“好像是。”
他瞪着青年,什么叫好像是,那绝对就是!
“如果你以后后悔了,寡人是没东西补偿给你的。”
青年嗯了声,闷头闷脑的样子跟那副冷峻带艳的脸实在不搭,三五下子就把手里剩余的馒头吃完,容愈道:“我不用补偿的。”
“……”
“陛下给微臣的,已经够多了,再要就是贪心了。”
青年有些灰头土脸,这是拜连夜赶路所赐。
楚桑良心不安了,他栽培容愈,多为国家,私心也有,不过比起来,那真是太小了,实在不足一提。
况且……他当年顺手救下容愈,也是因为这孩子让他想起自己的挚友,是不是也曾经面临过这种糟糕痛苦的境遇,是不是也被人当街毒打过,被人这么欺负过,当年容愈眼里的狠绝火气,跟挚友竟然有几分相似,美玉蒙尘是憾,宁为玉碎,则为痛。
但他无心的点滴之恩,容愈当真来涌泉相报了。
“微臣好不容易留在陛下身边,想一直呆下去。”
青年直接用手背一抹嘴角边,没了朝堂上刻意划出来的距离,难得的有几分轻松随意。
容愈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好草图,一点。
“陛下,接下来您想去哪里?微臣觉得去……”
“两人在外,你就别这么叫寡人……咳,我,这样吧。”
他展颜道:“我们就以兄弟相称。”
“……”
青年手间的孱弱小树枝卡擦一声,筋骨俱碎。
“宁渊,你就是寡人的表弟了,叫声大哥听听吧。”
青年看着眼前因为微烧开始脸泛红并开始笑的分外柔软无忧的人,嘴唇微动,死命摇了摇头,“微臣不敢。”
楚桑沉醉在这奇妙的称呼中,嘴角翘翘,笑得都不想合嘴了,“没事,你都敢把寡人带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敢,来,叫一声给寡人听听。”
青年艰难的保持着惜字如金的态度:“陛下您病的厉害。”
“寡人没病,好得很,龙体大好啊。”
他用软软沙沙的嗓音反驳道。
要对付一个已经烧的有些糊涂的任性病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病人的心意,千万不要违背病人的旨意,万万不能跟病人说,您病了。
于是有了经验得到教训的容愈清清喉咙,一板一眼喊了声:“大哥……”
楚桑乐的打了个哈欠,笑得爽朗愉悦,眼睛眯成一条线,虽是病的有几分迷糊了,还亲昵地摸了摸青年的头发:“乖。”
第52章万岁第四十八声
客栈的床让他那副老身子骨开始摇晃了。
苦哈哈的药材味还充斥在口中,跟二月的冷雨一样,不断浇湿着他的睡意,半睡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轻手轻脚推门进来,脑袋一糊,便脱口而出:“烈儿?”
那人影顿住,片刻才低声道:“是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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