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立在外屋,一只留意着里头的动静,见两人相安无事,终于将那歪成了虾腰的身子,捋直了。
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小心翼翼地口上了房门后,才对着满院夜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总算没闹。
身旁,一直守在屋外的严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侯夫人给他的那包静心药,今夜排不上用场。
谁知,世子爷突地动了肝火,为了避免新婚当夜出现血光之灾,他只能照着侯夫人的意思,往那酒壶内放了半包药粉。
这会子,见屋内安安静静。
终于安了心。
两位辛辛苦苦伺候完主子的下人,同时立在那门外舒了一口气,不由相互了对方一眼,同时点了下头,收回了目光。
严二握拳轻轻地咳了一声,先打了招呼,“姑,姑娘”
“叫我春杏就好。”
“春杏姑娘不用担心,早些休息。”
严二说完,脚步往前跨了一步,又道,“”
我先走了。”
春杏点头。
严二走后,春杏又守了一阵。
今儿新房内有侯府专门伺候的丫鬟当值。
出嫁前一夜,春杏在姜家就没合过眼了,忙了两日,此时春杏身子是有些乏了,见里头确实没有任何动静,便去了隔壁稍间打算歪一会儿。
洞房内的红烛继续烧着。
两人各自带来的那酒壶,酒水已经消了一半。
范伸一直在留意姜姝的神色。
着红烛下的那张白璧无瑕的脸,渐渐地变了色,朦朦胧胧的烛光就似在那好的面上蒙了一层红纱。
眉目几度轻锁。
说话声越来越小。
便知道药粉起了作用,等了一阵,却没见她乏困,反倒是那双颊上的红晕越来越盛,范伸竟从那一颦一笑之间瞧出了,风情万种
范伸眉心一跳,狐疑地了一眼身边上的酒壶。
药粉他只放了半包。
上回他去镇国寺替那戏精拿药时,顺便问常青法师讨了些,夜里失眠之时,偶尔会服用一些。
一次只能用半包。
多放了会如何,他自然知道。
半包药粉,叫无忧散,一包药粉,则是合
欢
散。
适才严二拿了酒壶来,他确定自己只放了半包,另一半如今还在他身上。
当不会出错。
然对面那人,面儿上的神色,渐渐地同屋内那红柱红蜡所融,浮出了一层桃粉。
轻轻地拽扯着领口,颇有了几分搔首弄姿
俨然是药量过头的症状。
范伸突觉喉咙口干涩得慌,忍不住去提了姜姝跟前的酒壶,一口入喉,正打算起身让她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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