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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市舒了口气,心道传话的必是鱼和尚,又问:“大哥呢?”
柴田胜家道:“国主在前方不远的善黑寺。”
阿市指着陆渐道:“你们将他扶起来,带我去见大哥。”
柴田胜家定睛一瞧,失声道:“这个不是跟千神宗勾结的小子吗?”
阿市怒道:“什么叫跟干神宗勾结?”
柴田胜家便将前情交代了。
阿市气得脸色发白,说道:“若不是他杀了千神宗,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他杀了九尺刀魔王?”
柴田胜家目定口呆。
阿市急催他前往善照寺,柴田胜家不敢违抗,让一名武士将陆渐背起,又将自己的马给阿市骑乘。
阿市一路上见众人闷闷不乐,不由问道:“柴田,你们怎么不高兴?打仗不顺利吗?”
“打仗?”
柴即胜家叹道,“这仗怎么打?今川有三万人马,咱们才不过两千,打不打都是输。
刚才听说丸根、鸷津两城都丢了,现在的清洲城就像脱光了衣服的女人……咳……公主恕罪,胜家一急,说话就不大文雅了。”
阿市面红耳赤,轻轻啐了一口,心却渐往下沉:“尾张真的要亡了么?”
又问:“大哥怎么说?”
柴田胜家叹道:“国主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这个节骨眼上,还在跟不空先生下围棋。”
阿市奇道:“不空先生是个瞎子,怎么能下棋?”
柴田胜家压低嗓子道:“公主,我总觉得那人是在装瞎,不但能下棋,而且棋术很高,我离开的时候,国主已输了两盘呢。”
谈论问,已到善照寺,早有人入内通报,织田信长快步迎出,兄妹二人劫后重逢,喜不自胜,阿市更是放声痛哭。
众人人寺坐定,信长问明脱难经过,又听说陆渐拼死苦战,先斩鹿、蛇,再杀千神宗,心中又骇异,又感动。
忽见宁不空拄杖而出,织田信长叹道:“不空先生,我真是临事糊涂,几乎错怪你的外甥了。”
宁不空一震,涩声道:“那小子也回来了,在哪儿?”
信长将阿市之言略略转述,又说:“陆渐受了伤,犯了重病,我让医官给他瞧瞧。”
宁不空道:“那倒不必,我也通些医术,先待我瞧过再说。”
当下走到陆渐身前,把他脉门,忽地眉头紧皱,将他扶起,渡入真气。
他真气一人体,陆渐精力渐复,苏醒过来,与诸人见过。
织田信长笑道:“陆渐、你救了阿市,功劳很大。
我论功升你为奉行,随侍我左右如何?”
陆渐不由一呆,阿市已换过衣衫,在堂后听到二人对答,奔出喜道:“陆渐,还不快些拜谢大哥?”
陆渐摇头遒:“我不做奉行。”
织田信长不悦道:“你嫌官位太小吗?”
陆渐道:“爷爷从小对我说过,无论如何,不能做海贼倭寇。
织田家不是倭寇,却是倭人,我乃唐人,决不做矮人的官儿。”
说到最后两句,满堂皆震。
众家臣纷纷低头偷看信长,见他双手握扇,面色阴沉已极。
阿市花容失色,忙道:“哥哥,你别怪他,他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待我慢慢地开导他,他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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