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了抿嘴唇，和其他工友对了下眼神。
他们排着队走上木梯，在水手的搭手下将一袋袋沉重的麦粉扛在了肩上。
洛里安走在最后，也接了三袋，然后跟着另外四人回头。
“一袋大约一百斤……这些人够强的。”
洛里安咬着牙，装出费劲的表情，紧跟着前面的步伐。
当他们向下走，木梯的中心被向下压弯，贴近水面，等到洛里安落地，它便向上弹起，出咯吱的拧声。
几乎走了一条街道的距离，他们才走进三号仓库，将东西放下。
洛里安来回走了两趟，就瘫坐在仓库门口的荒草地上，看着远处的河水。
仪式的关键，在于因为“玩忽职守”
被解雇，做戏当然得做到位。
“这么快就累了？你背的方法不对。”
一个体型矮壮的工人走了进来，他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眼周皱纹深刻，落满黑灰，让洛里安联想到了荒凉山地中的蓝色湖泊。
那工人叹着气，坐在洛里安身边，拿起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才接着说：
“我第一次也这样，你得多学习。
走路的时候记得要挺起腰身，保持重心，千万别驼背……
时间一长，你背后的那根骨头会像石缝里长出的树干一样，歪七扭八。”
没等洛里安回话，远处传来了工友的呼喊，蓝眼的工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往货轮的方向一路小跑。
到了下午，太阳逐渐落山，霍伊河的水面变成了橙红色。
一个额头饱满，黑棕瞳的男人缓步朝着三号仓库走来，他的嘴角略微上翘，目光从今天刚雇佣的五个工人身上扫过。
当他看到洛里安和背后那寒酸的麦粉堆时，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
“兰尔乌斯先生，这家伙体格结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虚……不，他根本就是懒惰！”
胖子紧张地擦着汗，不停解释着。
兰尔乌斯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走到角落的桌子旁：“上报自己搬运的数量，结算工钱。”
工人们纷纷排队上前，轮到洛里安的时候，兰尔乌斯几乎把不屑写在了脸上，他丢下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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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里安没有伸手，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兰尔乌斯。
“”
这里的钱比我自己算的少了一半。
你们没在合同上说明三号仓库离河岸那么远。”
兰尔乌斯把钞票一张张捡回来，放回手心里，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这些钱你不要？可以，正好替我省钱。”
洛里安握紧拳头，走到兰尔乌斯面前，轻轻地，轻轻地往他脸上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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