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强压着想挣扎的念头,僵硬地任由祁鹤安拖拽。
直到身子撞子撞上坚硬冰凉的地方,她缓缓抬头,面前出现了一个美丽苍白的女人。
祁鹤安再次握住她的后颈,逼她看着镜子。
“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利益至上,无情无义的女人,她亲手杀死的孩子尸骨未寒,她便能为了权势地位去出卖自己的身子。”
黄铜镜中,女人那苍白的脸色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
萧令宜沉默地盯着镜子片刻,才仿佛找回了声音。
“所以,你答应吗?”
明明声音沙哑至极,却像一把锋利的剑一样狠狠插入祁鹤安心中。
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手下就是萧令宜细腻的颈子,他下意识地用力,直到看见她的脸色因为呼吸不过来而泛红才蓦地松开。
“咳咳咳……”
萧令宜浑身一软,伏在了桌上。
祁鹤安居高临下地看着萧令宜。
“你越想要,我偏偏不给你,我便是要让你看着你最爱的东西一点一点离你而去,让你也体会体会我心里的痛。”
她伏在桌上一言不,看不清面色,黑色的宫装束出纤细到极点的腰,那么孱弱,让人升起保护的欲望,又那么可恨,让他恨不能撕碎。
直到祁鹤安转身,即将打开殿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细细的声音。
“祁鹤安。”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哭泣哀求。
就那样低低的三个字,让他扶在门框上的手蓦地定住。
不知为何,他心突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迟疑片刻,祁鹤安蓦地回头,而后看到了让他心跳骤停的一幕。
萧令宜不知何时从桌上直起身子,原本固定着盘的金簪消失,青丝因失去束缚垂下了一缕。
那消失的金簪此刻正握在萧令宜苍白的手中,尖的那头正抵在她细长的脖颈上。
有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顺着白皙的颈子往下流。
宫制的簪子,怕伤到贵人们,即便是尖头也磨得圆润,能刺破皮肤,可想而知持簪之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祁鹤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快步往那边走去了,而萧令宜也一步步后退着。
他硬生生停下脚步,垂下的拳头握的死紧。
“你在威胁我?”
“我有什么资本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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