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诚地建议身后人,“江陵在南边,一直往南,说不定能回家。”
狂风将她的声音割得四分五裂,但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入慕昀耳中。
“闭嘴!”
他咬着牙,气急败坏地吼,“你这个疯子!
给我闭嘴!”
他早该发现,慕婉瑛就是个疯女人,虽然?她看着安安静静,很正常,可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疯子所为。
风声中,婉瑛幽幽地问:“昀弟,你不想?回家吗?”
慕昀一边挽缰驭着马,还要听她说这些不着边际的疯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哪儿还有家!
你忘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过了良久,婉瑛方才迟钝地说道?:“既然?不是回家,那我也不要跟着你去了。”
还不等慕昀反应过来那句“不跟着你去”
是什么意思,她的身子突然?往旁边一歪,就这么从疾驰的马背上跳了下去。
“……”
疯子!
疯子!
慕昀勒停坐骑,滚鞍下马,快步跑到婉瑛跟前,重重踢了她一脚。
“贱女人!
疯女人!
你害死我娘还不够!
还要来害我!”
婉瑛坠马后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裹了满头满脸的沙,右腿传来钻心剧痛,似乎是腿骨折断了,又被慕昀这样一踢,顿时两眼发黑,好似内脏都要吐出来,她疼得蜷缩起身子,却笑了。
“你觉得你娘无辜吗?”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地上,笑着笑着,视野一片模糊,泪水从眼角滑落。
“可是我阿娘又何尝不无辜呢?”
“你娘无辜就可以对我下手?”
慕昀几?乎在尖叫,“我有什么罪?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你们的恩怨要由我来偿还?你知不知道?宫刑有多疼啊?你毁了我的一生!”
“你没有做错什么,”
婉瑛平静道?,“你唯一做错的,便是投生在虞氏的肚子里,成了她的儿子。”
就是这么简单,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又什么都做错了,他的出生,便是一种原罪,他注定要为母亲欠下的债偿还罪孽。
“我娘已经被你逼死了!
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说你想?回家?可是你逼我娘上吊自杀,害我姐下落不明,爹也死了,这个家已经生生被你拆散!
你告诉我!
家在哪儿?哪里来的家可以回?”
他用力拽着婉瑛的衣领,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婉瑛被他拎在半空,眼神茫然?片刻,随即泛出苦笑:“是啊,原来我们都无家可归了。”
记忆中的江陵也不是家,只不过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心中的一个执念而?已。
家不是一座冰冷冷的院子,或是芦苇荡里一条晃悠的花船,而?是家人所在的地方,才称之为家,可在这世?间,她已无真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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