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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不提醒三郎君自己准备呢?如今三郎君渐渐大了,也该考虑这些人情世故了。
在均州时没有值得来往的小郎君,三郎君也不在意这些。
如今去了长安,说不得也会结交一些人,便须得小心行事了。
总不能一直让殿下替他操心这些罢?”
张傅母回道。
阎氏怔了怔,叹道:“我不替他操心,还有谁替他打理这些?也罢,确实不能将他养得和他阿爷一般模样,也该教他费费心思。
更何况,这是朋友往来,自然须得他足够用心方可。
光是养着令史与仆婢,将这些杂事交给他们,又如何能体现诚心诚意?”
如此过了三四日,王子献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便离开了牛车,转为骑马前行。
李徽原本觉得隔着车厢与他说话也算是新鲜,但听着外头的马蹄声,心中亦免不了有些痒痒。
他掀开窗纱,窗外的景致依旧是延绵的山岭,然而骑在马上的王子献却犹如画龙点睛的那一笔,玉树临风、英姿飒爽,教人挪不开眼去。
见他趴在窗边,眼巴巴地望过来,王子献不由得失笑:“大王的风寒应当已经痊愈了罢?穿得厚实些再出来骑马,王妃殿下不会责怪的。
成日闷在牛车中,反而会郁结难平,喝什么药也不可能管用。”
李徽一直觉得两人的年纪相差十来岁,应当是他为人处事更加沉稳自若一些。
不料,不知怎地,几日下来,自己却渐渐地如同返老还童一般流露出了些许稚气,反倒须得这位年轻的友人来宽慰他,不由得老脸有些微红。
于是,他便遣人告知阎氏一声,披了鹤氅蓑衣翻身上马。
两人悠闲地并辔而行,举着马鞭对着周围指指点点,又随意地言谈着,难熬的旅途时光便仿佛转瞬即逝。
“子献,按照行程,咱们何时能出秦岭?”
“再有一两日便可。
大王且看,原本延绵不绝的山势变得陡峭,过了前面这一处峡谷断崖,后头就渐渐平缓了。”
“下回若是经过此地,看见此山崖,我便知道前方就是商州了。
对了,听你说过许多地方,却不曾提到故乡商州。
不妨与我说说,商州可有什么景致与风流人物?”
王子献微微一笑,启口欲言。
忽地,他似听见了什么,仰首往前方的峡谷看去。
李徽也跟着望过去,却并未发觉任何异状。
不过,待他想要驱马前行时,一向十分温顺的爱马却怎么也不愿动弹。
他夹了夹马腹,勒住缰绳,马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均没有任何用处。
正无奈时,抬眼却见旁边数名侍卫的马亦是停了下来,他不由得一怔。
王子献的神色有些凝重,与旁边的老仆说了几句后,那老仆忽然仰天吹起了哨子。
悠长的口哨声在山谷中回荡着,车队中所有的马竟然都停了下来,无论马夫如何鞭打,亦是纹丝不动。
李泰与阎氏察觉异状,皆遣亲信出来询问,亲事府与帐内府的典军立即将王家主仆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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