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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王殿下怔了怔,皱眉道:“我去问一问阿爷,给你封一个大都督。”
大都督,听起来真是豪气万千——亲王或者郡王任大都督,是圣人封赏儿孙们的惯例。
然而,这样的大都督通常不过是挂名而已,根本不必远赴他方上任。
真正领实权的,皆是都督府中的长史或别驾。
当年濮王殿下也曾领雍州大都督,即使雍州都督府近在咫尺,他也只需继续风花雪月即可。
没有任何人敦促他上任,更无人拿着都督府的军务烦扰于他。
而在他的念头里,大都督的职缺便已经足够实在了。
李欣摇了摇首:“阿爷,大都督只是虚衔,不过是能够证明祖父的圣眷而已。
孩儿想做实缺,即便只是六七品的小官也使得,至少能为祖父分一分忧。”
“胡闹!
堂堂嗣濮王,做甚么六七品的小官!
至少也必须是四五品的服绯之官!”
濮王殿下立即抓住了他心目中的重点,吹胡子瞪眼睛地拍着身边的凭几,“你一向不如三郎讨人喜欢,少不得我这个阿爷厚着脸皮去替你讨要一番了!”
“不讨人喜欢”
的嗣濮王殿下瞥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阿弟,轻轻勾了勾嘴角。
而被判定为“讨人喜欢”
的新安郡王一脸生无可恋状:“阿爷,用‘讨要’一词并不合适罢。
祖父心中自有决断,无论给阿兄什么实缺都是圣恩浩荡。”
在通常情况下,作为一位圣明君主,自家祖父总会做出最合适的决策——当然,这并不包括心爱的儿子投入怀中这种意外情况。
“我当然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用得着你来教?咱们两个谁是阿爷,谁才是儿子?嗯?”
濮王殿下轻嗤一声,细细的眼睛眯缝起来,流露出了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小子讨人喜欢的那些招数,都是我当年已经用熟了的,也不过如此罢了。
于是,新安郡王越发一脸生无可恋状:沦落到与自家阿爷当年一样的水准,给了周围所有人“孩子气”
的印象,他确实没什么可得意的。
当濮王车驾到得阎府的时候,早便闻讯的阎立德、阎立本立即率着阎氏子孙前来相迎。
先叙国礼再叙家礼,彼此热热闹闹地问安,欢声笑语将寿宴衬托得越发喜庆。
而后,李泰又去正院内堂拜见了岳母高氏,这才在舅兄们的陪伴下,来到外院与宾客们一起谈笑。
李欣一直随在自家阿爷身边,淡淡地与身边人寒暄。
见气度不凡的嗣濮王在侧,许多人心中转过了各种念头,含笑来到濮王殿下身边,与他说起新近长安流行的诗赋书画。
濮王殿下似是并未发现他们百转千回的心思,不多时便畅快地谈论起来,眉眼间越发开怀。
李徽则在问安之后,就被高氏留在了正院内堂。
这位夫人一直笑吟吟地揽着阎氏,将她带到长榻上坐下,又让李徽也近前来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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