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仕途也并不顺利,门荫出仕之后,就在这个唯有“清贵”
可称道的秘书监待了二十余年。
从校书郎升到秘书郎,而后晋为秘书丞,今年刚升为秘书少监。
高门之内的议论,当然不可能传得人尽皆知。
不过,郇国公的婚事最近确实最为引人关注。
连王子献在国子监中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无非是对郇国公以及废太子一系未来的判断,以及因从未见过李厥而生出的好奇罢了。
他微微一哂,倏然想到了李徽。
在废太子一家尚未回长安之前,也许长安城内的高官世族也是这样议论他们濮王一系的罢?各种各样的猜测与揣度,即使无关善恶,也毫无尊重之意。
又或者,分明对他的秉性一无所知,却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敬而远之。
也罢,这样的庸俗之人,也不值得费时间与他们来往。
新安郡王如今亦是忙着呢——就算不忙,他恐怕也希望闲暇时能清清静静,而不是被众人围绕,留在人群之中受着他们的阿谀奉承或者遮遮掩掩的算计。
临到黄昏的时候,王子献依旧坐在学舍中品读着国子学博士给他的策论所作的批注。
前两天,他因旬考成绩上等,已经成功地来到了第三进学舍。
从此,他不必再与众人一同听课,有任何疑问都可随时请教博士讲解。
两位国子学博士的才学都比他以前拜的先生更出众,但他依然觉得并不足够。
他需要一位能引领他成长的先生,能启发他思考的先生,而非仅仅只是指导学业深浅的先生。
或许,他该申请进入国子监,看看那里是否能有合适的先生?不然,便是打听以前的甲第进士都拜了什么先生,他也拜入门下?最近的一位甲第……便是弘农杨氏的那位杨状头,他的先生应该不难找,而且也已经名扬长安了罢?
不!
只要想到要与那位杨状头成为师兄弟,他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绝不能与他拜一样的先生。
杨家……必须尽量远着,绝不能与他们搅在一起!
外家?外家又如何?有这样的外家,倒不如没有得好。
心中盘旋着这些纷繁的念头,王子献坐了许久,才收拾书卷离开。
当他来到国子学侧门前的时候,再度瞧见李茜娘的身影。
曹四郎蹲在门边的角落里,朝他使着眼色,而后悄悄地退到他身侧:“阿郎,这个月她都已经来了三四回了。
每一次都堵得阿郎进退不得,不如阿郎去与她说清楚?”
“说得越多,她想得便越多。”
王子献拧紧眉,“倒不如避开,等她失去兴致便罢。”
“阿郎这话可不对!”
曹四郎煞有介事地挤眉弄眼,“越是避开,她越不可能轻易放弃!
这种事就该说清楚!
阿郎对她无意,就算她再怎么纠缠,阿郎也不会娶她。
或者,阿郎干脆就说,自己已经有中意的女子,等日后考取了进士就要娶别人……只要说清楚了,她就不会再缠着阿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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