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王不会承认逼迫写信,她从何处找证据?
郁卿甚至无法理直气壮地举天发誓,毕竟她的确是建宁王的逃妾,曾经爱慕着建宁王。
此次进府也口口声声说着只爱王上。
思及建宁王,郁卿如坠冰窟,抬头猛地推了谢临渊一把。
但她病得厉害,没推动谢临渊分毫。
“你快走。”
她慌张道,“万一被建宁王发现,他会杀了你的!”
谢临渊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嗤笑,抬了抬手中剑,肆无忌惮地说:“那让他来。
我就站在这里,看他怎么杀了我。”
郁卿急了:“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他是诈降,他会打回来的!
他把我放在这里,一定是个陷阱!”
谢临渊望向她的目光中交织情恨,复杂得难以读懂。
原来在郁卿心里,建宁王才是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那个人。
因此从白山镇到现在,她始终不愿信他,即便对他有情,她都会当作耳旁风。
“你快走!”
“快走啊!”
nbsp;她的推搡越来越急迫,谢临渊忽地捂住她的嘴,执剑之手拦腰抱住她,筋骨有力的长指用力扣上她瘦弱的腰身,深深箍进怀里,令她再也伸不出手推他半分,连惊呼都要咽进嗓子里。
他微微闭着眼,掩去眸底翻滚的戾气。
鼻尖一动不动地贴着她冰凉的耳尖,胸腔也紧贴着她布满泪痕的侧脸。
或许郁卿真的是建宁王留给他的陷阱。
一个随时能背叛他的细作,一柄悬在他心口的尖刀。
可刀真正落下那一刻前,他不想将她彻底拔除。
-
天色阴白,风吹四野。
车轮碾过砂砾和枯草。
郁卿再次于颠簸中醒来。
她挤在掩面哭泣的姬妾堆里,被一辆囚车押向不知何处。
她肩头伤口裹着纱布,身上是一套青白的侍婢旧衣。
环顾四周,所见皆是青山连绵。
“这是哪里?”
林渊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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