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满头大汗,才终于看到前方坐落在一片竹林中的木房子。
穿过茂密的树林和陡峭难行的山路,王艳艳来到这间木房子旁边。
一位老人正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抽旱烟,身边的背篓里还装着满满当当的柴枝。
看来是刚干完活回来。
见到陌生人,老人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安静的看着她。
王艳艳大着胆子走上前,“老人家,请问下顾清家在哪里啊?”
“啊?”老人微微侧头,疑惑的看着她,一只手在耳朵边摇了摇,“我耳朵不好,听不到啦!”
于是王艳艳提高音量,“请问,顾清家在哪!”
老人闻言,拿着烟斗的手顿住,他看了看天边,指了指自己。
“我是清清爷爷。”
闻言,王艳艳才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她又问:“那,顾清爸妈呢?”
顾清爷爷指向后面,“在坡上扳苞谷。”
王艳艳不太清楚意思,“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清爷爷:“黑边点,你有哪样事啊?”
王艳艳不好启齿,于是摇摇头,“那我在这里等一下吧。”
顾清爷爷将身下的小凳子推给她,“坐嘛。”
尽管王艳艳摆手拒绝,他还是弯着腰,往屋里走去。
“喝茶还是喝水啊?”
“不了不了,别麻烦了爷爷,我去周围转转吧。”
王艳艳阻止了顾清爷爷后,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顾清爷爷还在后面招呼她,但王艳艳受之有愧,不敢待在那里,沿着山路,飞快的向他刚才指的地方走去了。
她踩在人工刨制出来的土坡梯子上,刚一上去,脚步就顿住了。
几座坟包安静的伫立在面前,坟头都用水泥牌坊记录着死者信息。
王艳艳脚步沉重的走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最后那个写着顾清名字的墓碑。
上面没有照片,只是竖着一行明显的字:爱女顾清之墓。
右下角写着:早逝于3o77年1o月17日。
在前面,还摆放着香炉,上面插着满满燃烬后残留的香签。
王艳艳看到这一幕,双脚沉重的再也动不了一步。
消失许久的‘顾清’再次出现,她站在墓碑前,静静的看着上面的字。
前面一阵沙沙声,微风吹拂山坡上碧绿的玉米叶。
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背着满背篓的玉米走出来,见到她,顾全奇怪的问:“你是?”
身后,又出现一道女声,“哪个啊?”
她看着如今顾清的父母,咬着嘴唇,纠结犹豫的连自我介绍都不知道怎么做。
“我、我是顾清曾经的同学当年是我害死了她,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难逃心中的谴责,这次找来,也是想跟你们道歉坦白”
她吞吞吐吐的说完,气氛一时间寂静下来。
沉默中,顾全还没说话,他身后的罗凤仙直接从他背篓里拿过一个玉米狠狠向王艳艳砸去!
王艳艳的头偏了偏,除了痛,还感觉到有什么黏黏的东西顺着脸颊在滑。
她撕咬着嘴唇不闪不避,低声道:“对不起你们打我骂我都行我也不奢求你们的原谅,只是想尽力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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