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不管怎么说,你跟在我身边,我总能护你逃回去。”
残剑又伸手按了下江宜发顶。
江宜总觉得他这个动作像在逗什么小动物,残剑虽看着年纪轻轻,有时说话却有几分老气,江宜心想难道自己在残剑眼里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儿?
入夜后,俘虏营中暗影重重,草原上的妖风肆无忌惮,呼啸声一时盖过夜幕下的种种动静。
贵族的毡帐燃着长明灯,将营外看守的影子映在幕壁上。
残剑拔出白日偷来的胁刀,割断俘虏们被绑缚的手脚,做了个嘘声,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自己以削铁如泥的刀刃撬开栅门铁锁,闪身出得营房外。
众人鸦雀无声,只见壁上犹如上演一幕寂静的皮影戏,看不清残剑如何动作,几个看守的影子便悄无声息地软倒,继而残剑飞掠般消失在光影里,前去探路了。
黑暗中,众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人轻声问江宜:“那位大侠是个什么人物?忒也厉害了……”
然而江宜也不知道。
一盏茶功夫,残剑回来了,一身轻松,为众人打开牢门。
一行人争先恐后逃出俘虏营,才知道还有更厉害的——残剑带的路线上,七七八八全是横倒的突厥武士,有猝不及防的,也有身披鳞甲、装备齐全,皆被残剑迅速而悄然地解决了。
并且,以江宜的眼光看来,这些人都没有见血,仅是晕过去了。
残剑一身功夫于突厥营中如入无人之境,先时拿他与流寇黑帮作比,简直是侮辱。
一众俘虏尽都心服口服,这下是残剑说东绝不往西,都盼着他能将众人救出险境。
苍茫月色下,远处汗帐方向传来昼夜不休的欢歌笑语,杀生石在夜幕中如同无数幽冥卫士,投以注目,令人心中发寒。
突厥人的马圈外,两个守夜人已被残剑撂倒了,马儿都有灵性,睁着黑亮的眼睛看向众人。
残剑不知从哪儿剥来布料,裹上马蹄,又以铜枚塞入马嘴。
战马训练有素,衔枚后便不发出丝毫声响。
“上马,抓紧时间快走。
沿曳咥河往东,绕过阿尔泰山再南下,太阳升起的时候就能看见沙州城。”
残剑道。
那个给地主养马的姑娘一把撕了裙裾,翻身上马,露出的大腿上满是血痂,正是差点被突厥兵带走的女孩儿,江宜帮着将另一个女孩儿塞进她身前的位置。
“多谢你们救了我!”
那姑娘咬着泪水,看向江宜与残剑,两腿一夹马腹,纵入夜色之中。
余人也赶紧如法炮制,追随而去。
“我不会骑马的呀!
哎我不会——”
残剑单手将那哥们丢上马背,缰绳绑了两圈,一拍马腿把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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