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有什么状况,只消大声喊我便是。”
江宜微微点头。
待得几人离开,脚步声远去,江宜便坐起来,掀开被褥下床。
房间一角立着镜台,江宜轻巧坐下,镜中是一张年轻苍白的面孔,似乎久病初愈。
镜中人露出讽刺的笑容,一手在拨开护颈的衣襟,喉间俨然有两颗小痣。
“江宜”
指尖转动小痣,原是一枚针头。
“江宜”
将其中一根细针拔出,清清嗓子。
“他不是这个声音。”
一个女人说。
“江宜”
摇摇头,重新将针按进喉间。
“他也不是这个眉毛。”
女人继续说。
铜镜中,一双纤细的手攀上“江宜”
肩头,绕过下巴、脸颊,手指抚上他的眉梢。
带一点红润颜色的指尖将眉梢画进鬓角里。
“他的眉色偏淡,末梢压着眼角,看着没有精神。”
女人附在“江宜”
耳边说。
“江宜”
冷漠地道:“一个男人,眉毛比女人还细。”
“江宜”
偏头看向趴在自己肩上的女人:“苏慈。
你的手艺好,帮我画出来。”
苏慈脸上带着笑容,坐下来,一手握着“江宜”
的下巴端详。
“那个叫半君的,”
“江宜”
说,“跟着我总是不方便。”
“我做掉他,你别担心。”
苏慈说。
“江宜”
漠然道:“在总管府杀人,闹出的动静不会小。”
苏慈道:“半夜动手,做掉他,我来代替。”
她望着这张脸微笑,“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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