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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遇到那个女人的话。
说到这里,周则安顿了一顿,表情有些怪异,嘴角向上扬,眉眼却痛苦地耷拉着,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我的直觉没有错,那里果然是有人住的。
而且那个人……她那么美,却被关在那样小的天地里。
她爱笑,可眼睛里总是有抹不去的哀愁,她还会唱曲,最喜欢唱的是《牡丹亭》,我画画的时候她总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那时候我才知道她就是我的灵感来源。
我多希望能带她去看外边的风景,带她领略自由的风,就像这样……”
周则安说着,表情变得痴痴迷迷,一边说着那些酸掉牙的话,一边摇晃着站起身来。
程徽和袁北对视一眼,没有拦他。
一副快要病死模样的周则安径直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紧闭的窗户。
微寒的夜风在他推开窗子的一瞬间涌了进来,程徽这才发觉,那些霉味全是从他嘴里传出的!
之前大概是闻了一晚上的腐臭味的缘故,她刚才并没觉得他散发出来的味道有多么难闻,木着一张脸就这么听着。
可现在,屋里混沌的味道被清凉的晚风一吹,她才猛然惊觉周则安嘴里的霉味有多让人难以忍受,连本来听得感动不已的袁北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可当事人却丝毫不觉,任由夜风鼓荡着他宽大的衣服,像根立在窗口的晾衣杆。
可这晾衣杆不但讲得起劲,就连黯淡的眸子也在讲述中变得神采飞扬,一扫刚才奄奄一息的病态。
程徽累得要死,根本就没有多少耐性,终于忍不住皱着眉打断他:“你来找我救她?那她怎么了?”
这句话好像把周则安从幻想和回忆里拉了回来,只见他眼神陡然一暗,先前的亢奋消失殆尽,整个人又回到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蜡黄的脸皮比刚才更添了份青色,竹节虫样的手指紧紧抠着窗台又猛烈地咳起来,剧烈程度让程徽一度以为他下一秒就会要咳出肺来。
“可是,咳咳,可是我帮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周则安边咳便沙哑着嗓子絮叨着,悲苦的神色再次回到脸上,揪着胸口的手都快把衣服挖出来个洞,不待喘匀气,他就放开窗台朝程徽走来,“程小姐,她说你一定能救她,求求你……”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摇摇晃晃的周则安还没到程徽跟前就突然翻了个白眼,“咕咚”
一声倒在地上。
袁北慌忙跑上前去扶他,虽然周则安比袁北高了半个头,可他实在是瘦得厉害,不怎么健硕的袁北很轻松就将他拖到了沙发上。
“徽姐,你看他不会死吧?”
袁北将他在沙发上放正,面有忧色地打量着这个出气比进气多的男人。
程徽没说话,默然地走到周则安跟前,一探身,右手牢牢卡住他的下颌,食指和拇指在咬合关节处用力一捏,昏迷的周则安就被迫张开了嘴。
往他口里扫了一眼,程徽便抬头招呼袁北:“你自己看,他这个样子已经是黄土埋到嘴巴的人了,能不能活我也没把握。”
袁北顺着她的指示往周则安口里一看,差点没吓得咬了自己舌头。
难怪他一开口就一股霉味,这个周则安的嗓子眼里跟舌头根上都长满了近一厘米长的白毛!
厚厚实实的绒毛在他肉红色的口腔根处严严实实的铺了一层,而且似乎还大有蔓延的趋势。
“这是什么?”
袁北心有余悸地缩回头来。
程徽也收了手:“那是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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