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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光交汇一瞬,程徽差点打了个寒颤。
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睛?凛冽如雪山上最深冷的雪洞,能收摄这世上一切的生命。
“黑无常……”
程徽心里咯噔一下。
“记性还算好。”
和尚已经吃完了凉糕,正抽了张纸巾细细擦拭他纤细柔软的手指。
程徽默然,八年前黑白无常因为被白狐骗去了夺魂珠而受贬黜,地府也因此卯上了白狐。
而帮白狐逃跑的,正是自己管辖内的家伙。
“白昕……在哪里?”
程徽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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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早止了哭,抱着膝盖一声不响地蹲在地上。
那个不人不鬼的李君琳则像尊木偶一样看着他们,不说也不动,房间里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水声。
“后来呢?”
安安突兀地问,谭文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领悟了,安安是在问他的梦。
“没有后来,梦到这块我就醒了。”
他老实回答。
他记得很清楚,梦到安安在一滩黄水中的时候他就醒了。
这也就是说,往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已经无法得知。
“在你的梦里,我没死么?”
听了他的回答,安安多少恢复了些精神。
“应该是没有,在梦里我没能确定你的生死……啊!”
说到这,谭文昊像是被人一棍子打醒了,怎么早没有想到呢?他的梦从来都是准确的预见一个人死亡的全部过程。
只有这次不同,在梦里他其实没法确定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子到底有没有死。
这样看来,或许这次他们是有希望的。
“怎么了?”
安安听出他喊声里的兴奋,“蹭”
地站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的梦从来都是预测死亡的。
而这次梦中,还没有确定你的生死我就醒了。
照这样看,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谭文昊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简单叙述了一遍他的想法。
安安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兴奋,只是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最好。”
说完又环顾了这个阴森的房间一周,“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谭文昊没意见,当下从她的挎包里翻出瑞士军刀,去抠那面看起来封得并不严实的墙。
出乎意料得很,那墙面瞅着到处都是缝隙,可他在墙上戳了半天却只听见金属与砖头相撞的铿锵声,刀刃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见鬼了!”
谭文昊加大了力气,对准一处大得透光的缝隙狠狠戳去,刀没扎进去,他人却叫一股来源不明的力量掀得飞出去老远,几乎要撞上对面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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