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白鹿县衙门前,宋南和一名布衣女子向百姓施粥。
布衣女子素面朝天,五官却生的精致,俏丽,髻上只以一根珍珠小簪做点缀,尾部垂落小小银鱼,更为其增添几分灵动。
自沈珏走后,老皇帝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太子虽揽政登位,但没有找到遗诏,又因老皇帝生前有意改立太子,一时间反对声音四面八方而来。
是以,有风声越刮越猛,传闻太子弑君,夺位。
新皇为维护和巩固暴政,无所不用其极,视人命如草芥,任何惨无人道的杀戮。
短短半年间,民间起义四起,这些起义被视为朝廷的洪水猛兽,以最严厉的手段镇压,异常残忍。
老皇帝在位时,晋王李元炙已远赴封地,因太子进谗言,不得踏京一步。
这些年,晋王默默屯兵买马,暗地里接触朝中重臣。
现在新皇腹背受敌,就不知能抵御多久。
白鹿县虽避了祸事,但流民日益增多,导致治安混乱,盗贼公行。
沈珏走后一个月,叶央终是去衙门求助宋南,表明来意后,只说沈珏被友人所托去寻周也将军。
宋南虽吃惊,但没有多问,应下来这事,毕竟沈珏是他属下。
宋南在京城有些关系,托人打听,哪知在伤亡名单中找到,沈珏卒。
沈家一开始不信这消息。
叶央更是不愿相信,沈珏走时只说带信给周也将军,怎么会出现在将士伤亡名单中。
黄氏接连失去两个儿子,把所有怨气撒在叶央身上,骂她克沈家。
最后不愿待在这伤心地,和沈老汉回了乡,从此婚嫁自由。
叶耀祖听闻沈家事,曾来劝她另找个男人。
叶央无动于衷,自己一人守着宅子,想着他哪一日会回来。
直到有日,屋内有贼人,她脱身后,去衙门求救。
宋南才得知她境况,留下她在衙门做些杂事,住在衙门一间小屋内。
修竹本怕这小娘子会找机会勾引他家主子,提防着她。
日子久了,一来二去也熟悉这小娘子秉性,话少,笑更少,整天木着一张脸。
倒是他家主子热情许多。
李则两夫妻曾说要叶央与他们一同生活。
叶央不愿,她一个寡妇,住在别人家,看别人恩爱,算什么事,不想打扰这两口子。
说也奇怪,她得知沈珏身故的消息,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痛苦,日子照常过着。
只是突然间,对身边一切事物,都失了兴致。
街边的人在吵些什么,路边的花是什么颜色,为什么果子不再鲜甜。
仿佛她不在心之所向,一夕之间失了颜色,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种情况直到去衙门做事后,缓了许多。
施粥已经摆了三日,这些粥是叶央和衙门做伙食的婆子两人完成,没有片刻停歇。
宋南余光瞥了一眼叶央,三月春风没有一丝暖意,少女身着一件牙色薄袄,饶是这样,她的双颊泛着热后的薄红,鼻尖透着水光,一副玉姿花貌,惹人怜爱。
他心下动容,这般貌美小娘子本该闲在闺中,不由得靠近一些,对她说:“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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