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长凳木纹都被雨浸深了一度。
“你等等。”
她突然泄气般出声,“上去擦干再走。”
明晃晃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不知所措,开完口又开始后悔,烦躁一点点滋生。
“不去就算。”
她道。
“去。”
身边蓦地笼下一片带着湿气的阴影,伞柄被接过,撑得更高一些更稳一些,也更是往她的方向多偏了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门廊进电梯。
不过在外面待了几分钟,回到电梯时,裴芷就觉得手脚被风吹得麻木冰凉
。
她把手兜在口袋里,握拳揉搓几回。
借着层数跳跃,眼皮子一抬,从电梯金属面打量身边被雨淋成落汤狗的那位。
明明都如此狼狈了,嘴角抿出的弧线还能彰显出骨子里自带的傲气。
她收回目光,语气无波无澜“你又不是没到过我家,在楼下装什么可怜。”
“我出来时还没下雨。”
谢行动了动唇,怕身上湿气沾染到她身上,自从进电梯后与刚才同撑一把伞的亲密相反,一直贴边而站。
停顿半刻才继续道“到楼下淋了场雨,才想明白自己是一时冲动。”
裴芷冷不防打断“知道冲动就赶紧回家。”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谁在生气,前一秒还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后一秒对对方脑子有病这件事深以为然。
说完便不再开口。
电梯门打开,她率先跨出电梯,头也不回把鞋一只只从脚上踢下来。
鞋跟着地,啪嗒两声落在玄关口。
谢行跟着她进门,换完鞋的工夫,她已经踩着大理石光脚上楼又光脚下楼,只不过下来时,手里还抱着两条干浴巾。
这会儿正站在楼梯口他,眉眼间情绪淡淡的。
“把外衣脱了。”
她说。
谢行默不作声,听话地褪去早已湿透了的外套,怕弄湿地板退后两步挂到玄关处的空衣帽架上。
里边不再是下午拍摄时穿的衬衣,而是换了一件卫衣,显然也湿透了,兜帽黏黏糊糊贴在背上,把布料晕出一片水色。
他背过身挂外衣时,伸手抖了下帽边。
背部肌理拉伸,贴着单薄布料,裹出一节节脊骨的形状。
裴芷兀自舒了口气,仿佛与自己妥协。
多走几步站定到他身后,抬手用浴巾把他从头兜住“先擦头发吧,我去找件老裴的t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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