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继而装出一副自若的笑脸,竭力掩饰住不安的情绪。
“其实兄长无需担心的。”
汎秀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是信长殿下,还是织田家的武运,或是平手一门的毁誉神佛会在暗中眷顾的。”
“神佛”
久秀愣了一愣,继而轻笑,没有把汎秀的言论放在心上。
真是缺乏信心的兄长啊难道要说出自己来自后世的事实才行汎秀心下苦笑,于是换了个更中庸些的措辞。
“汎秀绝不会堕了父亲的名望。”
久秀点了点头,神色终于稍微自然了一些。
“你就是甚左嗯,比以前壮多了”
信长箕踞在榻榻米上,对着汎秀不断点头。
来是十分满意的,“的确是颇具武家之风。”
丹羽长秀依旧侍立在他身边,另一侧是个身着白衣,披着发髻的小姓,而以前常在他左右的前田利家和池田恒兴却并不曾见。
汎秀跪坐在他身前,面沉如水。
在信长说出赏识的话之后,才表现出了有限的谢意。
坐在他身旁的久秀,虽然也是礼仪无缺,但眼中却时而露出彷徨和担忧的神色。
于是信长眼中的激赏之色更胜。
“既然是入仕本家,至少要先说明所长甚左在家的时候,又学过什么本事呢”
汎秀俯身答道“回禀殿下,臣下自幼勤修弓马,日夜不辍。”
信长神色未变,不置可否。
弓马刀剑上的本事,乃是武士立业之本,并无什么过人之处。
“先父所教授的术数与和歌,皆谨记于心。”
信长随意点了点头,却依然一言不发。
汎秀如果说不出令信长感兴趣的内容,那么这场谈话就不会停止了。
然而要猜度主君的心思,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是不是难了些
平手久秀心跳顿时加快,而丹羽长秀也皱了皱眉,那白衣小姓的嘴角却露出一丝轻笑,仿佛十分乐于见到别人的窘境。
汎秀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道“臣亦曾通读过明国的史。”
“史啊”
信长终于开了口,“可有什么心得”
“无外乎些许识人、识势之术罢了。”
汎秀不加思索地答道。
“识人之术”
信长面露讶色,若有所思,继而又展眉一笑,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不知依甚左的识人之术,我信长可与明国史上何人相提并论”
话音落地,一直镇定自若的汎秀也不免神色变了几变。
身为臣子非议主君自然是不当的,然而刻意将信长逢迎成三皇五帝般的明君却也显得过于无耻。
一旁的久秀有些担忧地了信长背后的丹羽长秀,对方回给他的是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位殿下发起疯来的时候,可是令尊都拦不住的
汎秀开始回忆起先前过的史逸话。
五胡乱华时期,后赵的建立者石勒也曾问过类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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