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不答。
他并没有睡着,却暂时装睡着了,也好留出时间给她从水中出来,将她自己收拾妥当。
江厌辞一直合着眼,听见水声,知道她从水中跨出来。
滴滴答答落地的水声黏黏糊糊,江厌辞的眼前里仿佛能浮现水珠沿着她婀娜纤细的身子慢慢滑落的情景。
他皱了下眉。
紧接着是开衣柜和衣物摩挲声,再接着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大氅落在肩上的时候,江厌辞睁开眼睛,对上月皊惊慌的眸子。
“是我吵醒郎了?”
她捧着大氅小心翼翼地为他披。
她抿抿唇,又唇角勾出一丝温温的浅:“醒了也好,屋里安歇。”
江厌辞“嗯”
了一声,起身往外走,月皊默默跟在他身后。
她努力忆自己醉酒之后的情,可记忆有些七零八碎。
若深想,便觉得更疼了。
从浴室走出去,过方厅,江厌辞停下脚步,提了桌上的茶壶,又倒了杯凉茶。
月皊安静地立在一旁,忍了好久,才小声问:“郎,我喝醉了之后没有胡说八道惹吧?”
凉茶入喉,短暂的清凉带来一阵舒惬。
江厌辞如实道:“问太子知不知道江家的情。”
月皊忽地变了脸『色』,因沐浴太久而粉嫩绯红的面颊一下子失了血『色』,她向后退了一步,潋滟的眸光里浮现慌『乱』,她慌不择言笨拙开口:“我不喜欢太子的,我只喜欢郎。”
江厌辞将没有太多情绪的目光落过来。
对视着他的目光,月皊轻轻咬唇。
她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好假,他定然是不信的。
她探出手来,怯怯地去攥江厌辞的袖子,低软又认真地说:“我只能喜欢郎,也只喜欢郎。”
几字只差,意之千里。
“好啊。”
江厌辞随口应了一句,让月皊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透是什么意。
是……不在意吗?
江厌辞望着她皱眉的模样,问:“疼不疼?”
月皊点。
江厌辞知道她第一次喝酒就喝了红缨酒,时虽醒酒了应该也不太舒服,觉得脑沉重发闷。
“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月皊歪着,用手心来『揉』一侧的额角。
“去拿件厚衣裳。”
江厌辞道。
月皊本来只是想在院子里透透气,可江厌辞牵了匹马,打算带着她沿着河边慢走一儿。
马停在小院门口,江厌辞让月皊先上马。
月皊伸出两只手使劲儿攥住马鞍,将左脚踩马镫,再去抬右脚,可右脚只是离地了一点点便不敢再抬,怯怯放下来,几次抬起右脚,虽每次都比前一次高一点,却都没高过马鞍。
看得江厌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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