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青殷仿佛没有察觉到姨母的警惕,莞尔道:“快过年了,想着大表哥几年未回府,今年过年,是不是该回来了。
不是说去游学了吗?说明大表哥在无歧书院学不到东西了,这才会外出游学,增长眼界和见识。
见识完了,就该回家了。”
早些做准备,该提防的提防。
殷如珠一琢磨,也是。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还是外甥女看得远,想得深。
不过,“回来就回来吧,他已及冠,该娶亲生子了。
你姨丈看好了几家勋贵的小娘子,正好他回来,互相相看,看对眼了,这人生大事就该定下来了。”
敲打甄青殷,别肖想宋蹇。
他的亲事,只有晁国公能做主,她这个继母得靠边站。
甄青殷对宋蹇没想法,没想到姨母是在敲打她,还想提醒些什么,但到这儿已是底线,说得再深入点,比如晁国公府的爵位继承,谁来当这个世子之类,那就是僭越。
两人进了正房,宋缃指着她们笑弯了腰:“母亲,表姐,你们俩去掏锅底灰了吗?”
甄青殷和姨母互相看看,都忍不住笑出声。
殷如珠跑到铜镜前照照,哎哟一声:“我还偷偷笑话你来着,原来我也是个花猫脸!”
正巧晁国公踏进门槛,听见屋内笑声一片,不由问:“笑什么呢?”
满室的笑声戛然而止。
“……”
晁国公略不自在,朝殷如珠走过去,“夫人……”
只走了三两步,殷如珠拽起甄青殷,直冲净房:“国公爷先坐坐,妾身这会儿身上脏,洗洗再来向国公爷问安行礼。”
这一洗,洗到晁国公坐得没意思,走了,她们才出来。
宋缃轻轻拉扯母亲的袖子,小声说:“你不理父亲,父亲一直朝里面张望,盼着你出来。
他猜到你不想见他,走的时候一脸失望。”
“我哪儿有?是他自己耐性不好,坐不住,等不到我出来先走了。”
殷如珠满脸不在乎,拿新制的梅花香膏抹甄青殷的脸上,“青殷,这是今年的梅花制成的,没有铅粉,试试,好不好用,好用带一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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