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藤太自幼不曾学习武士礼仪,请殿下见谅”
汎秀面色如常,点了点头,忽而又起身。
服部兄弟也一起站了起来。
“说起来,还有事情要去清州办呢。
你们就暂且留在城里吧,小平太尚未痊愈,先去休息。
小藤太,帮我备马”
说完起身,回到房里,匆匆情理一番,换了身衣服,而后出门。
小藤太已经牵着马等在门口。
“小藤太啊”
汎秀接过马鞭,凝视着小藤太。
“方才你的兄长说话的时候,你好像是不以为然呢。
莫非你想作为忍者出仕,而不愿作武士吗”
“殿下”
小藤太低着头躬身,“小人从小就只学过忍术,只擅长藏匿、追踪这类的本事,若是作为武士上阵,只会成为兄长的累赘啊”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六角的山中,松平的服部,这都是以忍者身份成为武士的啊,难道你就不能是下一个吗”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不理会对方诧异的目光,翻身上马。
要寻找此人的踪迹,最有效率的方法,唯有求助织田信长。
这几日来,屡次拜访清州,传递消息,似乎完全忘却了曾经的敌意。
或许只能解释为,在更大的“敌人”
面前,原先的“敌人”
也会成为朋友吧。
“根阿弥一斋”
信长面上阴晴不定。
“这个人原本是游历京都的学者,年老之后,在尾张隐居过一段时间,后来患了中风,又有一只眼睛失明,以至于流落市井,状如行丐,被我捡了回来,安排在谷仓,担任记录的工作”
信长展现出少有的耐心,居然连说了十几句话而没有骂人。
“莫非,是清州城的一山”
汎秀愕然,以前也见过那人几面,听说这个自称“一山”
,吃斋念佛的老人虽然离不开拐杖,但却记忆超群,谷仓的账目向来都是过目不忘,却不料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信长起身,对着门外吼了一句。
“我要核对谷仓的账目,去吧一山给我抬进来”
于是一阵喧闹。
未几,老人被两个亲侍夹在中间抬了进来,放在地板上。
信长冷冷地盯着这个老人。
“根阿弥别的旧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故意隐瞒紧要的事情,是有可能惹怒我的”
老人拄着拐杖,艰难地支起身子,算是施礼。
“在下绝无半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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