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姜瑶直起身,和鲁莲对视一眼,又弯下腰去。
弯下腰时,还在想,他应当戒心降到最低了吧
毕竟
拜堂对古代女人来说,是十分慎重、攸关一生一世之事呢。
直起身时,姜瑶垂下的宽袖,还轻轻拂过他露在外的手。
鲁莲只觉得掌心一痒,一道柔软带着沁凉的绸缎就从他掌心慢悠悠划过,抬起头,恰见姜瑶眼睑一点桃花粉。
他心下一荡,脚步已过了去。
等意识到失态,忙顿了顿脚步,这时,姜瑶已经举着扇,被婢女牵到了之前住的屋子。
短短时间内,屋内的白墙上,已被贴了喜字,靠墙的桌面上,摆了两个鎏金烛台,烛台上晕黄的烛火跳跃着。
一炉香正往上冒着氤氲的烟雾,甜腻的香气几乎将这房间都盈满。
姜瑶却只是皱了皱眉,走到桌边。
桌上还摆着酒壶如意杯。
到这,姜瑶才有几分满意。
当下,她也不愿再装了,将那花扇一丢,人就坐到桌边。
婢女吓了一跳“娘子郎君还没”
“无妨,”
姜瑶一拂宽袖,拎了鎏金嵌绿石酒壶,往如意杯里注酒,而后靠了桌,一副闲散模样,“反正今日也没宾客,就到这吧。”
“可”
姜瑶脸又一板“去叫你们郎君来。”
婢女是怕了她这反复无常的脾气了。
长安城里哪家小娘子是这样的脾性不说温顺,却也讲理,便是王娘子也不过是待人稍稍冷淡些,可唯独这边城来的却一副跋扈脾气,为免自己倒霉,忙福了福身,跑出去喊郎君。
郎君正坐在喜堂,一身自在,也不知在与谁对饮,此时听到她传话,眉一挑,当下就抛了酒杯,拂了拂袖站起,意气风发道“也罢,且让你家郎君今日也做一回新郎”
说着,便也真往喜房过去。
一开始还慢悠悠,最后,竟越来越快起来,红色袍摆不断迭宕。
鲁莲带着一腔连自己都说不出缘由的新奇和喜悦,到了贴了一对喜字的门房前。
喜房内门房紧闭。
窗幔上映着跳跃的烛火,烛火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形。
两名佩刀侍卫守在门口,不知因了什么,赤镗脸比之前更为红。
鲁莲同为男人,自然也知道他们脑袋里那点东西,眼一白,挥袖叫他们滚远点。
侍卫忙滚到庭院里。
鲁莲却只觉得还不够,直到侍卫们滚到抄手游廊远远不见了,才勉强皱了眉同意。
推门进去,发觉姜瑶倚在铺了红绸的桌边,手里执着酒杯,已是半睐。
红烛如火。
那红绸如血一样流淌下来,映衬着她露在外的手、颈,还有那脸,透出分明的玉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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