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玉和青雀越来越惊讶的眼神里,长公主转了身,对着身后的小四郎君和三郎君道:“阿瑶如今恐不便探望,你们作何打算?”
三郎君一躬身:“既如此,那母亲,儿便出门去了,正好约了朋友。”
小四郎君却道:“我才不走!
我要守着阿瑶姐姐!”
他今日已练了半个时辰的马步了,虽不如那小胖芝,但于他而言,已是极了不起。
此时却无论如何不肯走,心里想着,必要赶在其他人之前,让醒来的阿瑶姐姐第一时间看到,好让阿瑶姐姐知道:他小四郎,是整个国公府里,待阿瑶姐姐最好的!
小四郎那点心思完全没让人察觉,长公主只捏了他耳朵,在小四郎一叠声的“哎哟阿娘,阿娘,轻点,给我留些面子”
中,道:“待在这,莫要惊扰了你阿瑶姐姐,知不知道?”
小四郎君忙不迭点头,长公主这才放开他,扶着肖嬷嬷出去。
小四郎君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对着一旁的伴当道:“你说,阿娘这般凶悍,父亲为何会看上她?”
伴当被他这大逆不道之言惊到,目光却不由自主跟着长公主远去的身影。
半大不大的小儿郎,却也已会欣赏美人,只道:“郎君想想你二哥,你二哥生得这般俊俏,你母亲像他,如何会不美?”
小四郎若有所悟点头:“也是。”
“母亲的眼睛,确实与二哥生得像。”
这话若是让长公主知道,怕是要骂一句“逆子”
,不过此时,她的心思,却被另一件事牵着。
只见她一双细细描了螺黛的弯月眉紧锁,站在疏桐苑的廊下,从这儿,能隐约见皇城一角。
她道:“也不知,大郎二郎上朝如何了?”
……
金銮殿上。
身着明黄色九爪金龙蟒袍的圣人端坐龙椅,透过十二琉珠御冕,耷拉着眼皮,看着底下的朝臣们吵架。
这日子,日复一日。
为利益争夺,为责任推诿,便百姓仰望的高官们吵架,也并不比菜市里的粗妇商贩更文雅。
御史台骂执掌城防卫的三千营尸位素餐,才令天子脚下匪徒猖獗,竟有人公然在灯市朝人行凶,且行凶对象还是北梁公府女眷。
那御史台大夫道:“梁国公为国尽忠,常年镇守在外,如今更在剑南平叛,他在京的家眷却在光天化日受人袭击,天理昭昭,我等如何对得起北梁公一身忠烈?”
三千营都卫却大喊冤枉,称当日布防,他三千营负责那支在笠儿坊附近,离雀儿街足足有三条街,若要问责,当问长安令。
长安令作为六品朝官,自是没资格上殿的;但此事若梁国公府追究,便是大事。
长安令连夜报直属上司津章布政使司,布政使连夜骑马进京,一大早便上得殿来,一边跪地请罪,一边道:“长安治所,统共两班衙役,三十人,三十人要管东城西街,还要管南坊北市,一块城区不过分得七八个人,哪里管得过来?”
大声诉苦,又道:“当日雀儿街那一带,因着人多,特抽调了两队金吾卫过去巡街。
据闻事发当时,正是金吾卫统领领一队人在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缘何金吾卫没发觉,匪贼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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