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趴伏在地上,微微偏头,似是不经意的动作,却将被长遮挡住的白嫩修长的脖颈全部露了出来,那几道刺眼的青紫痕迹也随之显在裴聿面前。
他眼前不受控浮现出那夜与她耳鬓厮磨的一幕,女子的怜弱哭声与现在无异。
光是听的,他的心就是一阵燥烦,只是狠狠堵上她的嘴,让她不出一点儿声!
“太子哥哥说的自作聪明,妹妹当真不知是何意。”
余音大着胆子伸手揪住他那白色的衣衫,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泪水,抬眸望着他,里面全然是恐惧与不安。
裴聿未说话,只是肆无忌惮打量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抬手捏住她的脸颊,声音不温不凉:“孤的话从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妹妹当真不明白哥哥的话……”
余音泫然欲泣说完这句,一滴泪便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滑了下去,晶莹剔透。
最后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瞬间化为了水渍。
裴聿垂目睨了眼手背上的那滴泪,唇边勾起一抹嘲讽弧度:“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心里清楚。”
他说完这句,便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起身时,朝佛堂上方的佛像闭眼轻喃了一句:“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余音趴在地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泛着晶莹泪花,与他这副道貌岸然的佛子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杀人的是他,念经的也是他,当真是两副面孔。
余音抬手捂着被他掐出红印的脖颈,眼底情绪很是复杂。
许久,他默诵经文的声音停下后,在他的注视下,余音艰难想要起身。
几次尝试,她
有意装作起不来的模样,哽咽出声:“太子哥哥可否扶我一下?”
她方才在他诵经时,看见了他腰间的那枚玉佩,想借着这个机会取下来。
“佛言,莫与女交通,亦莫共言语,有能远离者,则离于八难。”
裴聿说的神态自若,瞧着倒像是真的一般。
余音微敛眉眼,声音低弱道:“哥哥与我也要这般论佛吗?”
“你与这世间女子有何不同?”
裴聿反问了句,继而又道:“只要是女子,孤便要远离。”
“可哥哥与我……”
余音话说到一半,对上他那双沉下的黑眸,及时停下了声音,闻着这佛堂中淡淡的檀香,楚楚可怜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哥哥扶我起来就好。”
她现在的要目标是拿到玉佩,能够活下来。
不然,什么都是白谈。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凛星一副着急模样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瞧见裴聿,连忙道:“殿下,杨小姐来了,正在东宫门口等着,不知殿下可要相见?”
杨小姐?
这又是谁?
余音入宫的这数月里,还从未听过有女子主动寻过裴聿。
“让她回去。”
裴聿吩咐完,又将目光落在余音身上,眸色微不可察暗了几分。
女子趴伏在地毯上,穿着一身月白裙,上好的身段儿在那绸缎单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尤其是那处一掌便能握住的盈盈柳腰……让他不禁想起那夜露滴牡丹开的景色。
在凛星转身想要离开之际,他已经收回了视线,毫不留情吩咐道:“将她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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