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访谈节目里声泪俱下,眸光熠熠,险些要替母亲原谅他。
坚固的城墙破了一道口,尘封于回忆一隅的旧事忽然桩桩件件刺入脑海里。
冰凉钝痛,刀刀见血。
待到血泊淌尽,眼前空余孤零零一枚坟冢,轻飘飘一只骨灰盒。
温存暖雾早已散尽,妩媚的笑意冻在唇边,黑玉般的眸一寸寸冷下去,玫瑰花园覆没于天寒地冻的大雪里。
虞婵从季澹手中接过自己的发帽,顺手摘下狐耳,喉间像哽着冰雪,寂寥地发着哑。
“季老师演技真好,不愧是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
那抹视野中的凋零玫色一转,不等她从身前溜走,季澹碧眸一凛,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还觉得我是在演戏
为什么,直到今天,仍然不愿意相信我
锁骨处那枚佩戴多年的吊坠沉沉发烫,声声追问如鲠在喉,几乎要脱口而出。
玫瑰淹没于碧眸火海,沉甸甸的冰雪即将坠断桃枝。
在两人的情感之堤都将大肆溃败的前一刻,虞婵却忽然收起了所有情绪。
她轻车熟路地缩回自保的壳,阻断自己和外界的一切感受,抬起空荡荡的眸,疏离地向他。
可才对上那双碧眸,硬壳又破碎一角。
向来性格孤清,只懂得咬牙硬撑的她,心头竟也涌上一抹委屈。
那对黑白分明的眸漾起一圈红,一言不发地着他。
就是这抹无所适从的红,刺痛了季澹的双眼。
滔天巨浪渐渐平息,他心里一寸寸地软下来。
她一个字也没说,身体绷得紧紧的,可他能听见她心里的声音。
他退了几步,安抚地温声道“没关系,放心。”
“电吹风在那边,吹干头发再出门,别感冒。”
“我把陶薇叫进来,然后我就先回去了。
下次见。”
季澹才离开不久,门外便传来桃桃轻快的脚步声,隐约能听见她在向门外的人道别。
虞婵不自觉地抱着双臂,向季澹离开的那扇门。
他听见了吗
对不起,我暂时还是没办法相信。
可是,对不起。
你能不能,不要放弃
青鼎给虞婵配了头一档的商务车。
卸完妆出来,才上车没多久,虞婵便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张牙舞爪的梦魇向她袭来,眼前骤然闪过无数画面。
撕碎的恐吓信,血肉模糊的恐怖犬尸,按照遗像格式装裱起来的黑白照片,触目惊心的等比例断指甚至断头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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