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没有一丝光亮,雪花在寒风中摇曳着,吹过落满了积雪的树梢,发出“沙沙”
的声音。
阮秋秋手里火把上的兽皮已经快要烧没了,只剩下一层光秃秃的火把头还在顽强的燃烧着。
火光很小,明明灭灭,给快筋疲力尽的他们带来了些许零星的微光。
阮秋秋再一次庆幸大灰狼先生山洞里木材的特殊,在不算小的风雪里也没有被吹灭。
而她,也终于在火把即将燃尽的时候,搀扶着储备粮先生回到了他们的山洞里。
万幸的是,这一路上虽然时不时能听到一些动物的咆哮声,但他们除了石头和风雪外,并没有再遇到什么别的危险。
石灶上的燃木还没有熄灭,雪水正好刚刚化开。
阮秋秋费劲的把某头狼扶到了“主卧”
里,掀开石床上的兽皮,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把大灰狼先生弄到了石床上。
接着瘫坐在一边的石凳上,阮秋秋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被冻的不是自己的了。
她缓了几秒,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阮秋秋把手里已经熄灭、快要烧到她手的火把放进了石灶里,盛了两木碗热水出来冷着,又把剩下的热水倒进了木盆里,换上了另外一盆雪水烧着。
靠近温暖的火光的时候,阮秋秋忍不住打了个颤,她觉得膝盖和手掌都开始发烫,传来阵阵麻痒。
但她倒也顾不上这些,把“主卧”
的帘子放了下来,又把石凳搬过来压着,挡住了外头吹进来的寒风。
阮秋秋又用力搓了搓手和胳膊,让它们不再颤的那么厉害,才借着山洞里的光,开始察起储备粮先生的伤势。
这一,阮秋秋的眼圈又有些红了。
她在刚嫁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大灰狼先生伤的很重。
但她一直觉得,她能治好他。
但这才两天,大灰狼先生不仅没有变得更好,反而伤的更严重了。
把那件黑色的兽皮衣脱下来后,大灰狼先生露出了他被毒液灼烧腐蚀了的后背。
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点,连同那些渗着血的伤口一起,把恶狼先生原本唯一起来还算光滑的背部皮肤也弄的更难了。
阮秋秋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他面颊上那两处伤疤和缺了个尖的耳朵,心里难受到不行。
她没有耽误工夫,抖着手帮他处理了伤口,又运转着体内的水系灵气,凝聚了一滴水珠滴进水稍微冷凉一些的木碗里,想喂他喝下。
但大约是过于疼痛,大灰狼先生连喝水都磕磕绊绊的,一碗水他只喝下去了一小半。
一边喝,耳朵还在不停的颤抖。
阮秋秋咬着唇,并没有因为他又成功弄脏了一块兽皮而嫌弃他,只是沉默的帮差点变成冰冻狼干的恶狼先生擦干净了脸。
为了消毒,她还在水里又滴了一滴含有治愈效果的水珠。
脏污和雪水都被擦去,大灰狼先生的俊脸又露了出来。
只不过,他从一头原本还能称得上妖异俊美的面颊,真的变成一头毁了容的大灰狼了。
在又添上了两块疤痕和一些黑点之后,他起来是真的又难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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