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学士百思不得其解。
任安咂咂嘴,思忖半晌,一旁家奴心领神会的递上了两个硕大的核桃,不,是美玉精雕细琢成的核桃,老宰辅沉思的时候就喜欢拿捏在手里把玩。
“周大人也别揣着明白当糊涂,小王爷随心所欲惯了,圣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就是在着底下那群老臣子开不开窍,可凤阳王爷呢,他不傻,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周寄铭左思右想,挨靠上去两分,压低声“您的意思是,圣上以他为剑,而他,正拿陆以蘅当枪使”
“何止,”
任安手中的玉核桃碰撞发出细碎的碰撞,脆声琅嬛、渐渐明朗,“这几年来晋王与东宫分道扬镳之势越见明显,你瞧着,陛下那些个皇子一天天长大,这朝廷里还乱着呢,咱们,得做好准备啊。”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
周寄铭就知道任安要有动作了,可是他一想到那只招摇过市的花孔雀就觉得头疼“那小王爷何时才回凤阳”
整日在盛京城里晃荡还捣乱的很。
“那得陛下,何时对你我,都放下了心。”
任宰辅得通透明了,在周寄铭胸口拍了拍。
“我等可都是忠心耿耿的老臣子,陛下应该不放心的,是凤阳王爷才对”
周寄铭闷着声恼火,晋王也好、东宫也好,虽说各为其主可到头来还不是为着大晏的江山社稷,可凤明邪呢,在周寄铭这些人眼底里来,那就是个混账小王爷,仗着天子纵容行自己喜好之事,几个月下来拆了多少台,数都数不清。
“周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学生失态了。”
周寄铭脸色微变忙俯首,他没说出口的,是九五至尊何以对自己的兄弟这般放任,虽说当年先皇对其隆恩盛宠,可皇家之人若生二心,拿着恩威当令箭,就不怕有朝一日他翻了天吗。
任安出来周寄铭的疑惑“小王爷是当今天子的救命之人,此恩之大,不可不报啊。”
周寄铭一愣“这事学生也有耳闻,当真”
他三十八才入了文渊阁,对皇家事知之甚少。
任安点头,遥远往事不可及也不可忘“陛下对他有感恩更有歉疚,这寻常人家报恩,赠绫罗、赠金银,可这皇家嘛,小王爷一不缺钱财,二不贪美人,三呢本就皇亲贵胄骄矜不怠,你让陛下拿什么感恩宽容、放纵,才称得上是明君。”
当皇帝难啊,你若是板起个脸来,天下莫不都说你忘恩负义、背信弃义。
周寄铭啧啧感叹,转念又道“那程大人那档子事”
“都察院自己能保,你见小王爷追究过吗”
任安悻悻然,若要出事早出了,还会等到现在被陆以蘅拿来作文章吗,陆家姑娘和那个男人都是一个做派一个性子,“陆以蘅是在给人下马威呢,她不光是想立足盛京城,她呀”
任安顿了顿仿佛是来报仇的。
她见招拆招也得寸进尺。
周寄铭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任安的下一句话,他眼珠子转转“魏国公府如今孤立无援,太子殿下正需人心所向,为何不将陆家收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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